文颂却有想逃。

他好像一直都陷在关切和贴的自我动里。但在这个瞬间他意识到, 秦覃其实并不在乎提起所谓的痛。那些即将及的时刻里总是有意小心地避开话题的人，从来都不是秦覃, 而是他自己。

就像现在。他明明对前的一切都兴趣, 想了解, 想更了解, 却迟疑着没有动作。因为不确定是否能承受了解的代价——他并没有与之相同的开诚布公的勇气。

“怕什么？”

秦覃似乎看穿了他的念, 蓄意, “我又没有要求你拿自己来换。”

“……谁怕了。”

文颂小声嘟哝着，被激将法命中, 俯去看书桌上堆积的教材。

都是三学生桌上常见的复习资料, 考前最后冲刺前那段时间用的。考完他就不再回家住了，连桌上的书都没有收。

一大摞书旁边的台灯看起来也用了很多年，底座上带着只笔筒，里面没有文，却着用剩的创可贴, “好多。”

“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要用。”

“每天”这词让他脸上浮现有趣的表，显然是联想了到某些可怕的事：“你以前……每天都会受伤吗？”

秦覃笑起来，抬起左手在他前一晃，“是用来遮尾的。”

中校规可比现在严格得多，总不能带着纹去学校。

文颂心里略微松了气。

秦覃的手机又嗡嗡作响。今天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接过好几个电话，昨天也是。文颂看到他敛了笑意，接听的语气很平，知应该是时装发布会上一鸣惊人带来的连锁效应。

他在秀场那压轴的造型有人意料的效果。虽然那场的新模被勒令全冷脸走台以大上的设计理念，但他并未刻板遵循，最后在台前定时的那个笑容简直神来一笔。

也不知他为什么笑，反正笑得人脑袋都迷糊了。

文颂甚至在想要买他当时穿的那衣服。他穿起来实在是很合适。

他好像天生就适合成为焦。那张定照被官方发布了清大图，微博上被转了超多次，在圈甚至圈外引起很多关注。

是连程识刷到后也转发评论了一条“可怕的是本人比照片还帅”的程度。

然而反观他本人，却本没把这些关注看成是从天而降的甜。他从来都是这样。没钱吃饭饿肚的时候没有什么觉，辛苦工作拿到工资的时候也没什么觉。乃至于到现在“不劳而获”的受到一大堆广告和品牌的青睐，接电话时满脸只写着“名好烦，赚钱好烦”。

“你怎么到这样淡泊名利的，像个不人间烟火的神仙。”

文颂一只手翻着相册，觉得照片还没看他有趣，另一只手不自觉地伸去，想戳一他的额，“开心，大明星。”

伸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即使是平日习惯的互动，现在再这样过分亲密的小动作好像不太合适了。

在他把手缩回之前，秦覃握着手机自觉地往前凑，拿额碰了一他的指尖，语气自然地跟对面说了句再见。

他甚至没有停顿地接着打给了助理。文颂看着他连贯地理工作，还能分神来回应自己的小动作，脸上蓦然发，思路跑偏了。

不知怎么，让人想起漫画里那些躲在总裁办公桌面奇怪的事……或者某些时刻两个主人公一起奇怪的事时突然接到电话……的节。

“对。我的微博账号理给你，任何渠都不要留我的私人号码。不是什么样商务合作，全让他们联系你。”

秦覃讲完电话再看边的人，即使低着也看得双颊通红，不免令人担忧，“你怎么了？好像在发烧。”

文颂勉从那堆二次元废料里找回脑安上，为自己到羞愧：“没有没有，我只是不对劲。”

“……”

那可能还是因为冒。秦覃问，“家里没有冒药，我去楼买给你？”

“不用不用。”

文颂了鼻，连连摆手，“我还得再冒一阵。不差这一两顿药，吃不吃都一样。”

问就是垃圾质。

“这个人就是你爸爸吗？我上次在宿舍碰见过。”他指着相册一角的照片，又认真看了看秦覃，“你们得不像。”

“很正常。”秦覃说，“又不是亲生的。”

覃云和秦涛结婚时就怀着他。月份已经很大了，左邻右舍都知她是未婚先，虽然对外宣称是奉成婚，但大家心照不宣，孩并不是秦涛的。

如果不是这样，一个穷写歌的即使掏空半辈的积蓄买到这个地方婚房，也没福气娶到梦寐以求的女神当同床共枕的合法妻。

照片上的男人年轻时依稀看得意气风发的神态，和那天在宿舍里见过的消沉落魄中年人是同一个人，状态差别却大得令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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