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柳心中还是堵得慌。

“你很聪明，”陈开鼓励他，“我没想到你能看透到这一步，虽说越聪明的人，境越快，但是太聪明了，也很难突破。你既然聪明地走到了这里，为师相信你也能聪明地迈过去。”

他盯着那新衣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他刚刚买给师尊的新衣。

“这才是我，”陈开只好接过衣服，对他说，“这是你的最后一关了，徒儿，迈过这一步，你就能够修至大乘了。”

南门柳沉着脸，责怪他：“那在冥河上，洛茵茵说你曾经想收她为徒，是真是假！”

“柳儿，其实在景平时，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你，你也没有错什么，很多事，是不能用简单的对错去衡量的，”廉悉对他说着，让了后另一个人，“有些话，你对我说，不如去问另一个人。”

南门柳睁大双，看见他后那位丽人，又了泪。

陈开：“真真假假，都在你一念之间，你说是真，那就是真。”

陈开哭笑不得：“你说是假，就是假。”

在无尽的痛苦中，南门柳闭上了睛。

廉悉只是淡淡笑着，抬手了一他的脸颊。

她不这样说还好，一说了，南门柳的泪简直无休无止。

“我不信，我不要继续修为了，我……我不信你是假的！”

“谁说的？”陈开抚摸他的发，“我徒儿弹得一手好琴，我在第五城是听过的。”

陈开摇：“你说不怪，为师就不怪你。”

再次睁开时，南门柳正站在景平的一间客栈外，手里拿着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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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泪珠从南门柳的角倏然落。

“堕吧，你天生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劝他，“堕了，就能脱离现在的苦海。”

一个熟悉的影站在不远的柳树，容貌俊，神泰然，没有一丝发，披着半袈裟，一如南门柳初见他时的样。

南门柳摇：“我不相信，我不聪明，师尊，我连心弦都奏不响。”

“娘……”

他看着面前的人，行将衣服对方手里。

南门柳吃惊地睁大睛，往师尊怀里缩了一，怯生生地问：“是真的吗？”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

陈开只好住他的肩膀，让他转，：“不信，你可以问问廉悉。”

“当然是真的，”陈开，“刚才你应该也看到了，连云的琴不就是你没见过的吗？山河社稷图不是据你心所想幻化而成的，而是倒映着真实的世界，与萧知的书一样。”

南门柳扑在他怀里，泪蹭了他的衣襟。

南门柳的梦忽然醒了。

“柳儿，”南门月笑着将他涌怀中，，“这么大了，还哭鼻？”

南门柳于是不好意思地走向廉悉。

杀了。

他抬起，云已经散去，皎月无声，星河灿烂，温柔地照拂着他。

南门柳快步跑到他面前，心脏在砰砰狂，说：“师尊，我、我给你买了新衣！”

可奇怪的是，他一也不害怕。他握剑的手是稳的，心是冷的，仿佛那张雪的仙琴已经在他前化了，剑尖刺去的地方已经不再令他觉得痛，只有彻骨的寒冷。

通通杀了。

忽然起一阵风，拂了他的发，陈开温柔地看着他，伸手为他将一侧的发掖在耳后，摇了摇，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衣服。

……

廉悉赫然站在他后。

南门柳犹豫半晌，又问：“那我没杀薛杰，而是将他断手断脚，放在乾坤袋里折磨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也知？那你怪我残忍吗？”

“已经比娘还了。”

南门柳哭了很久，最后终于冷静来，拽住师尊的衣襟，问：“师尊，这一切就不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