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两多了，陪护床上的那位应该早都睡着了才对，但对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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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明舒说，“都还好。”

事实上，很多大病小病都不能通过药治愈，医护人员能的只能说是缓解症状，剩的还得靠患者自己的来调节。医学是个复杂的行业，人类如今能攻克的只是其中的一小分问题，不能解决的疑难杂症可多了。

那人仍旧醒着，不知是失眠了还是怎样，几分钟后，她慢慢地翻了个，转而朝向窗外。

这是院后最为安宁的一个夜晚，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焦虑消散了大半，郁的黑人困意，双方都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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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医生对宁知客气，似乎是知她俩的关系，自这时候起有什么都会告诉宁知，要嘛也会让宁知去，而不是第一时间就喊凡楚玉。

回到病房后，宁知学着凡楚玉那样，门后就洗手，再让明舒洗手，还把上的外脱来换了。

明舒肯定是平和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镇静稳定。午，她还在宁知的陪同去转了转，好防护措施到周边散散心。

不过这一天不总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小岔。

明舒今天还是吐了一回，不过程度不如之前恼火，而且不是吃完药就立犯恶心，不用再吃第二次药。她对靶向药适应得还不错，整的反应都还算可以，各方面都又好转了些。

宁知到这时就寡言少语起来，不似打游戏时那么能闹腾。

程医生不会跟她们讲这些，来了以后还是叮嘱明舒放心疗养，让心态平和地面对。

翌日是天，一整天都很少见到太。

两人还是在玉林苑房里的那样，除了治病的时候，其余时间都特别放松，好像这里不是医院，只是一临时居住的旅馆。

明舒再之后就不曾表现得太明显了，晚上躺病床上亦不会动，佯作无事。半夜那会儿，她醒了一次，彼时夜人静，病房外都静悄悄。

程医生对此很是兴，叨叨地讲了许多积极的展望。程医生个人是倾向于保守治疗的，认为移植风险大，至今还没提过移植治疗那些。他今天还是那句话，如果疗效能继续去，明舒不日就能拿药回家吃了，届时再定期复查就行。

明舒缓声说：“别担心，只是有一副作用。”

她们不去人多的地方，只往清净的地区走，而且不会走太远，去半个小时又回来。

这天还是一切如常，七八就准时起床收拾洗漱，再是吃早饭，接着在房间里走动走动，等护士过来了才准备检查。

为了打发时间，她们还一起组队打游戏了，宁知带明舒闯关，全程都护着自家女友，游戏里谁敢对明舒打主意就毫不留地掉谁，是半不手。

可能是打游戏太久了，靶向药副作用带来骨痛更加难受，明舒不得不每隔半个小时就起来走走，以此缓解一。

晚一会儿，宁知削果给明舒吃，记着要为病人补充维生素什么的。小崽事比凡总更用心，她有照顾宁老太太的经验，不用教也会麻利活。

吃药有一阵了，明舒的脸不再红，嘴都是白的，虽然没到因为吃药就变得浮或暴瘦的程度，可那样看起来还是不咋样。她的心是愉悦的，可脸上的笑意却不能将病态压去。

明舒这一觉睡得很沉，莫名就觉得安心，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夜里，她总能受到宁知的存在，察觉到屋里还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不会离开。

外面的世界还是那般好，Z城人民的生活太舒适了，天天都享受。

三院血科不止明舒一个慢粒病人，每一年都会接收许多同一病类的患者，这玩意儿想要治难如登天，有的人即便骨髓移植成功了也不一定能过五年期，而熬过了五年期亦不是百分百都能活去。

骨痛一阵一阵的，持续到晚上都还未能缓解过去。

宁知对这些事都十分上心，不让什么都得很好，包括陪着明舒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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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喂她喝半杯，小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宁知作厉害，不愧为游戏博主，明舒这个不太会打游戏的小白都能跟着她躺赢。

宁知想帮她捶肩，小护士拦住了，说是走走会更好。

好好睡，明天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