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思勉走到了二层的琴房。她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找到了钢琴的位置，然后推开琴盖，抚摸着黑白的琴键。

室太黑，并不足以让她看清楚键盘。但是陶乐思能够凭借着觉，判断每一个音名所对应的键。

不知过了多久，希尔达终于开说话了。

她的手指落了去。

陶乐思不知弹了多久，她觉到后有人，于是她停止了演奏，坐在琴凳上，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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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会回来。”希尔达的声音很轻，带着疲惫，但是态度十分定。

又过了很久，陶乐思觉得自己站麻了，才听到了希尔达的声音。

“是的，英格，我真的很喜她，我她，即使她不是赫卡忒，不是女神，我也她。而当我意识到我她的时候，已经有一晚了——但是我很幸运，她还没有离开我。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了，只有几个月，但神迹的展现通常只会有几秒钟，就是这样短短的时间，我的心神被完全占领。我曾经以为这一切都非常复杂，但当我回想起来，却无比简单。就是这样的，英格，我她，我无法拒绝她所说来的每一句话。”

雪在窗外静静飘落，在窗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对面的酒店每一个窗都是黑的，好像还没有完全从撒旦的统治之恢复过来。

“也许桃乐丝不会回来了。”这是英格丽的声音。

“我仍然不太明白，希莱丽娅，我甚至无法想象，你是真的喜她吗？你喜那个小女孩？”

此时距离陶乐思去郊外的教堂不知过去了多久，不过季节仍然是冬天，所有的建筑和景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说明过去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谢天谢地，希尔达没有老死，陶乐思仍然属于这个时空之中。

右手是主旋律，左手是伴奏。琶音，和弦。没有炫技的华彩，也没有复杂的和声。她的眶发涨，但是心却乎意料地平静。

她睁开了睛。

她还站在熟悉的街，站在学院教学楼的楼，前，玻璃门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汽。夜大概已经很了，街一个人都没有，不远，一盏路灯孤单地亮着，雪纷纷扬扬飘洒而。

乌利尔判断错了。陶乐思本就不是上帝所挑选的人，她是黑暗女神赫卡忒，她是她自己，仅此而已。

但是她不知自己在演奏什么。

陶乐思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学校玻璃门，尽量不发一声音地顺着楼梯走上去，一直走到四楼前，她听到雕木门之，好像有人在说话，同时还有阵阵烟味从门中飘了来，让陶乐思开始构思以后要不要在这个房间里安装一个油烟机。

英格丽的话问完，室久久地陷一安静。陶乐思站在门外，安静地倾听着室发生的一切，就像曾经在着雨的秋夜里，她同样站在这里，倾听希尔达和瓦格纳女士的争论一样。

悬浮黑暗，又像坠落渊。陶乐思的心到很平静，她的心底一直在回着一段旋律，但是她说不清楚这支旋律是从何而来，只觉得它温柔如。旋律始终在淌着，未曾改变过。

“希莱丽娅，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决定的，我只是觉得……好吧，你要知，她现在有可能会被乌利尔封印，和我一样，也许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才会被发现，被打破封印……在这中间漫的岁月里，希莱丽娅，也许你可以尝试重新上我，也许我们还有可能。”

陶乐思没有再听去了。她转离开了四楼，她尽量克制着不要发太大的声音，以免被房间中的人听到。当她缓缓走到一片黑暗的三层时，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一发抖。

室一片安静，陶乐思站在门外，仿佛能够听到雪落地的声音。

“对不起，英格，我已经无法再上其他人了。如果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依然会活去，过完这一生，但是我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给我安全。她曾经给我的记忆，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