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暄垂眸，拇指挲着纸面，神晦暗不明，他低看着那上清秀的小字，轻笑了一，“你前些日门去，就是去这个？”

贺暄推门来时前就是这副人懒卧图，他脚步一顿，目光停在萧琢还在滴的发上，不悦地蹙起眉教训，“怎么又不绞？到时风寒疼的时候我可不。”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却已是拿起挂在架上的巾，手的时候因着不满有些重了，惹得萧琢委屈地小声嘟哝，“疼我了。”

贺暄住他的手回被窝里

“倒是有心了。”贺暄将纸折起放回桌上，伸手拨着萧琢翘起的一撮发，发还微微带着些意，他随意搓了搓手指，在萧琢耳边说，嗓音低哑，“萧卿如此尽心，孤却不知该如何赏卿好了。”

萧琢在桌上翻一张压在边的纸，“我方才提的大儒离清陵有些远，不过我整理了一份清陵附近的名寺僧的名单，可以先从佛寺开始。”

除了灭蝗外，主要的几条还有兴佛教、崇儒师、减免税赋徭役、安抚留用南梁官员、赦免匪盗等，贺暄在兴佛崇儒上指了指，说，“其他的孤已经拟了折，本就打算呈给父皇，只这两个倒是未想到，萧卿可否为孤解惑？”

“至于崇儒师，唔，说句不中听的，天文宗始于南梁，文脉传承已久，而晋国以武立国，于文则有所欠缺，亦是世人皆知。”

“殿，殿，里来人了。”贺暄正在系亵衣的搭扣，萧琢在被里蹭了蹭他的，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他睛半睁不睁的，声音因为刚睡醒显得慵懒而黏糊，尾音不自觉地上扬，显得有些孩气，“唔，怎么这么早？”

萧琢一怔，底划过一丝慌，他避开贺暄的目光，惴惴，“是啊。”

“嗯。”贺暄接过来，萧琢的字是极清秀的簪小楷，在弯折却又显凌厉的笔锋，刚柔相济，隐有锋芒。上清晰地列了十条，贺暄通读了一遍，论述简明扼要，针砭时弊，颇有见地。

第88章 年夜

眸雾蒙蒙的，像是盛着舀不完的。两颊氤氲着绯，嘴因着刚在中泡完有些起，萧琢意识伸了。

说着，萧琢披着发榻，从书桌上镇纸压着的折，递给他时睛亮亮的，“殿看看。”

贺暄轻哼，眉间已是舒展开，隐隐带着笑意。他垂眸扫了一萧琢手里的小册，问，“怎么还在看这个？”

“现在知疼了？”贺暄在他腰窝上不轻不重地了一，手上放轻了动作，嘴上依旧不饶人，“疼些才知教训，回可记得了？”

萧琢将书合上，一骨碌翻坐起，明明是泅红的芙蓉面，此时偏生学那些吊书袋的老学究一副严肃沉的模样，贺暄瞧着有趣，挑眉看着他清了清嗓，郑重其事地说，“殿，我这些日拟了十条兴梁策，删改了好多次，还算看得过去，若是有错漏之，我们可一同商榷。”

贺暄搂着腰的手一，他沉默地捻着萧琢尚且濡的发尾，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我晋国少有信教，此事确实的欠妥。当时父皇光想着寺庙僧人过多以致田地撂荒，且僧人免于赋税徭役，是以……”贺暄沉一瞬，颔首，“孤知了，明日在折中会加上此条。”

前的萧卿此时脸更红了，艳冠绝于满灼锦，他略一思索，解释：“南梁本就以佛为国教，殿应当也知嘉懿帝最后便是家为僧，南朝四百八十寺，亦不见得纯属夸张之词。然自晋国灭梁后，毁寺驱僧，迫百姓不得信教，僧人尽数还俗娶妻。虽说僧人繁冗不利于田赋农桑，只是如此一来未免矫枉过正，难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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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暄云淡风轻地，对此番有损晋国文风之辞显然并不反对。

萧琢腰最是，被贺暄这般熟稔地搓着，只觉浑一阵酥麻，脚尖都忍不住颤了颤，到嘴边的声音成晚上吃的豆腐一般，糯糯的腻人，“知了知了，再也不敢了，好殿饶了我这回。”

萧琢抬，轻轻在贺暄的上小心翼翼地了，他的漉漉的，像小猫似的。贺暄动了一，萧琢眨了眨，一时间起了坏心，胆大包天地在贺暄结上挠一般地亲了亲，“殿……赏我一个太平盛世吧。”

“是以之前陛让南梁百姓学晋国文章，效果定是适得其反。南梁大儒如陈宏、庄仪、覃放等俱是德望重、泽被一方之名家，何苦舍近而求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