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有什么好吃的？上回来你们这儿的厨手艺忒好了，回家之后我都吃不家里的菜。”付湛川兴冲冲地从门里往望了望，又扭看他手里的凤爪，一副垂涎滴的样。

“待会儿厨房的饭便好了，我让芸兰端上来。”清霜朝萧琢：“阿琢回来吧，尝尝厨的手艺，确实不错。”

“好。”萧琢目光也忍不住瞥向门，清霜往旁边让了让，：“去吧，外冷。”

他们二人在寒风中瑟瑟了好一阵了，此时听得此话，俱是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付湛川一当先地走在前，玄关停着一只青铜鹤，振翅飞的样，雕工细腻，麟羽都纤毫毕现。

萧琢暗自赞叹，再往里去悬着竹帘，竹帘旁置一金兽，里燃着熏香，从那兽嘴里徐徐升起，像是吞云吐雾之神兽。

清霜约摸是去厨房了，并没有跟两人来，付湛川掀开竹帘，里案前边赫然端坐一人，背得笔直，似鞘之剑一般锋利的眉目，正是柳文勋。

上回付湛川来的时候只见了清霜一人，原以为是清霜游广泛，某一友人的宅院借他会客，没想到竟是柳文勋的庄。

柳文勋正跪坐在垫上喝茶，见二人来，客气地示意，：“二位坐。”

二人同柳文勋都只几面之缘，并不熟络，柳文勋除了对清霜殷勤之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是以明明画面是围炉夜话之温馨景象，置其中的萧琢却只觉气氛凝滞到了极。

“忘了同你们说了，这庄是文勋的，这几日恰逢立冬，我想着我们也许久没聚了，文勋便提议在庄里住两日，说些闲话。”清霜挑了帘来，他里带着笑意，很自然地坐在柳文勋侧。萧琢看见柳文勋脸颊红了红，八尺男儿竟有些局促地搓着手，他不免憋笑地闷一。

“芸兰待会儿就上菜了，我们去后的桌上等着吧。”

北地冬日多寒冻，蔬菜不易成活，是以秋冬多只有白菜炖汤，太府比老百姓家又好些，南边贡的蔬菜尚能转圜，只是如今贺旸对储位依然虎视眈眈，不可掉以轻心，是以一餐也并不多。故萧琢此番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各鲜果蔬菜，一时拿着筷竟不知何箸。

清霜家教极严，讲究不言寝不语，四人围坐着桌闷吃饭，只余碗筷叮当的碰撞声。毕，清霜让芸兰上了一壶酒来，那酒是新酿的，用一盏琉璃碗盛着，煞是好看。

清霜给各人都满了一杯，萧琢抿了一，微微带酸，有些酒的。

酒足饭饱之际，四人都有些昏昏睡。庄里一应俱全，后便是小睡的卧榻，里燃着好几盆炭火，火炉烧的很旺，的。萧琢裹着个小毯睡在侧边的小榻上，就着炭火的哔剥声，很快便沉重起来。半梦半醒之间，萧琢似乎听见屋外簌簌的声音，像是雪落在屋檐上的轻响。

他醒来的时候，窗外昏沉一片，清霜披着外衣靠着窗沿，见他醒了，转：“外雪了。”

萧琢一怔，他从窗往外望去，果然一地零星的细盐，将雨后泥泞的地面覆盖的像是缀着珍珠的绒毯。

这两日天总是沉沉的，不过午后光景，屋已然昏暗的像是傍晚，清霜将桌上的油灯着了，灯座雕成一个莲台的样式，莲依次展开，为影绰的烛火添了些禅意。

萧琢的还有些乎乎的，他抱着被坐在小榻上醒神，旁边睡着的付湛川被清霜走动的声音惊醒，他了睛，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

屋里就他们三人，柳文勋为武将，平日里没有午睡的习惯，在他们睡着后就门了，萧琢也不好问去了哪里。清霜坐在案前拿书卷来翻看，书页翻动的时候发的轻响尤为醉人，带着些墨香而富有韵律，萧琢右手支着脑袋，神地听着。

付湛川却是一刻也停不得的，他穿好大衣便要门去逛逛，从门寻得一把伞，撑了便往外走。

门带着外边的冷风一，将门摆着的熏香味弥散了来，顿时淡淡的檀香气萦绕着那千叶金莲台，颇有安禅制毒龙之意。

清霜翻书的手顿了顿，他抬瞥了一萧琢，开：“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萧琢手拿着银剪，正坐在案几边上剪灯芯，听得清霜的话，他手上猛地一抖，将那灯芯整个剪去了，唯一的光源一灭，室陷更沉寂的昏暗，只有外边天光从层层叠叠的云絮漏，透过棂窗，映在清霜的侧脸上。

萧琢手忙脚地放剪，借着光线的遮掩，他假作不经意地拢了拢袖，说：“不知怎得火突然灭了，还有灯盏么？”

“我去拿。”

清霜推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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