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战火已起。”萧琢顿了顿，偏看向窗外，“白骁军纪严明，且北路军人少，或许……”

“那再给我一杯吧。”萧琢好脾气地歪了歪脑袋，弯起睛笑了笑。清霜被他这话哽住了，一时竟再也刺不来，他沉默地看着萧琢半晌，方微微叹了气，替他又将茶杯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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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皱眉：“太府门没有守卫么？你怎么来的？”

清霜冷看着面前两个揪着衣服哆哆嗦嗦的人影，勉给他们两人倒了杯茶，他端坐在萧琢和付湛川对面，睫上沾了些雾气凝成的珠，颤颤巍巍的，带着些容易破碎的。他拿起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掀起嫌弃地看了一两人，不咸不淡地开：“喝茶，怎么冷成这样。”

萧琢偷偷从侧门溜了回来，他贼心虚似的往贺暄的书房瞟了一，里还亮

萧琢还未接话，付湛川一把揽过他的肩，低轻声说：“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嘛，特意过来开导开导你，带你去喝酒。”

付湛川应声而落，他拍了拍手上粘着的碎叶，朝他炫耀一般地笑了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厉害？”

“与其坐以待毙，总要试一试的。”

付湛川坐在他边，眸复杂地看了一清霜，他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发觉。

“好啊。”萧琢垂，他的声音隐没在呼啸的寒风里，轻的几乎像是喟叹一般，风一便散了，“不醉不归。”

“不必，并不是全为了你。”清霜轻飘飘地看了一萧琢，他垂眸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我自己选的路罢了。”

“不关他的事。”清霜明显不想再提这事，他敲了敲木桌，用一不容置疑的气：“坐着吧，晃得我。”

“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说。”清霜笑了笑，“我苟且偷生经营多年，别的不说，传递消息什么的倒是不在话。”

萧琢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付湛川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拍了拍他的肩膀，“时候也不早了，也没有酒喝，回去睡觉吧。”

“付湛川？”

“喂，不是说喝酒的么？你这儿的好酒呢？”付湛川颇为不满地晃了晃茶杯，站起便要去找酒。清霜岿然不动地坐着，：“我戒酒了，全扔了。”

萧琢离开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透过窗纱看了一清霜，清霜的廓被灯裁了一个清瘦的人影，斜斜地靠在椅上，有一说不的孤寂。

“他们守卫这时候换班，况且我平日经常过来，都跟他们混熟了，就算看见我了也就睁一只闭一只。”

“萧萧！”萧琢被突然发的喊声给吓了一，他惊魂未定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有个熟悉的人影扒在梧桐树上，正迅速地往爬。

旁人看见这双眸的时候，想到的会是南梁的燕，绿的垂柳。此时这双眸翻涌着不该属于他的悔恨与憎恶，像是熊熊燃烧的火，将那浅灼烧成了渊，不知过了多久，清霜几乎以为萧琢不会回答他时，萧琢终于开：“好。”

萧琢抿了抿嘴，他攥着茶杯的手绷得很，几乎能看见他苍白的手上突兀的青，萧琢的眸很浅，是那少年人的纯澈和不谙世事的浅，似乎这尘世繁芜、途艰险都贴心地绕开他去了。

等付湛川挨着萧琢坐了来，清霜瞥了一垂着沉默的萧琢，：“上回的事，你想通了么？”

“我……”萧琢犹豫了一瞬，“多谢。”

“你戒酒了？”付湛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不自觉地绕着清霜踱步了半天，将他上上来来回回看了几百遍，似乎才回过味儿来，低声说：“你不会真被柳文勋给说动了吧？”

清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怎么改变主意了？”

萧琢依言捧起了茶杯，的清茶带着淡淡的茶香从一路将五脏六腑都烧的火，觉在冷风中成冰的四肢百骸又活了过来，他一气将茶一饮而尽，这才缓过劲儿来。清霜乜斜了他一，啧了一声，“这好茶被你这番饮，当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