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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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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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回去的时候，贺暄似乎翻了个，他上盖着的薄毯落在一边，亵衣掀起一个角，他劲瘦的腰。萧琢忍不住瞥了一，上便像是被火了似的移开了视线，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贼似的将那薄毯给贺暄盖了回去，十分生疏的替他掖了掖被角。

北方的雨来得让人措手不及，萧琢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听见落的雨打在窗棂上，也打在窗外的玉兰树上，这样一个清寂的雨夜，更漏声沉沉，让人不可抑制地思念起故国，思念起江南的雨。

萧琢望着他被稠的夜吞噬的背影，莫名地想到了幼时跟着父皇巡游时，偶然遇到的一位方士。那个方士当时给他看了手相，了一声天机不可便走了。他怔怔地摊开掌心，掌心里握着一小撮一般的月光，风一便散了，淌的无影无踪。

付湛川正百无聊赖地坐没坐相的歪倒在黄木椅里，那椅上垫着名贵的蜀缎，此时被他坐的皱皱，他浑不在意地啜着手里捧的茶，一脸满足的神。

萧琢迷迷糊糊的梦里，似乎听见贺暄若有似无的叹了气，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

黑暗将他的注视稀释了，以至于他心安理得地就这样看着贺暄熟睡的、舒展开来的眉峰和放松的嘴角，良久，他才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爬回了小榻上，扯起被罩上了肩膀。

紫菀轻笑：“侯爷再也不用担心巾帕上了。”

待萧琢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了付家的车里，付家自诩清，故家底并不丰厚，这车的布置自也比不得太府的，里垫的是普通的棉的布垫，在窗上挂着有些陈旧的竹帘

萧琢黑着脸面无表地盯着他，付湛川这才后知后觉地将茶杯放了来，打着哈哈转移话题：“最近太殿很忙啊？好久没见着他了。”

一夜雨后，落了一地的玉兰。尚在枝的玉兰沾着清，浸而饱满，亭亭似雪。

“过几个月便要祭祖了，四殿要忙祭祖的事，朝中其他杂事便都落在殿上。”萧琢坐到付湛川侧，从壶里倒了些茶，他倒茶的姿势有些笨拙，洒了些在桌上，萧琢十分淡定地拿布去了，说“我每日睡觉的时候，书房的灯都还亮着。”

贺暄第二日早早地便回了府，案的公务堆得小山一般，这好不容易偷得的一日闲很快便被冗杂的政事人事给淹没，压得人不过气来。

“侯爷，付公来了。”紫菀端着盆走了来，里浸着巾，她将脸盆放在木架上，将那巾绞了，递给萧琢。

江南雨，风送满川。碧瓦烟昏沉柳岸，红绡香梅天。

弓着背哆嗦着也不回地走远了，声音在晚风中拉的很：“走了。”

“殿就是个劳碌命，一日不看公文他就闲得慌。”付湛川撇撇嘴，十分看不上似的，“不提他了，刚了雨外边空气好，咱们去玩玩？”

“哎，萧萧，你家殿的茶真不错，今年新上贡的吧……”付湛川一边咂摸着一边十分艳羡：“我今日也算是饱了福了……”

“哎，去了就知了。”付湛川大咧咧地揽上萧琢的肩膀，十分不雅地与他勾肩搭背地了门，外早就有付家的车停着，萧琢还犹豫着呢，便被付湛川半推半拉地给带了去。

“了雨特别，你怎么没换一块巾？黏黏的难受。”萧琢意识地蹙眉，他刚将巾接了过来，抬看见紫菀错愕的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动作一顿，落寞地垂，“没事，我方才……”

“嗯。”萧琢偏过去，心里闷闷的难受。他用巾胡地了一通，接过紫菀手里的杯漱，等紫菀给他换好衣服束了发，外等的付湛川已经喝茶喝的去了两趟茅房。

萧琢闭上，前仿佛便是十里的杏微雨，脉脉的杨柳在岸边摇着，踽踽天涯客折一枝亭外的柳，风满了他的袍袖。

“侯爷。”紫菀温柔地安他，轻声说，“往日在里，雨，人们洗净衣裳晾好几日都晾不，北边日燥，昨儿刚晒上的里衣，因着雨只在屋里挂着，今日便已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