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贺暄正抬手拾起茶盏，他闻言将手收了回去，心里生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贺暄挥了挥手，，“让他来。”

贺暄微微闭着睛，听见萧琢的脚步声，说：“来，陪孤坐坐。”

“殿。”萧琢拉开椅坐在他边。

那盒只有一层，外雕刻的很是，萧琢愣神端详了片刻，忽然看见底铺着的一层草叶里隐约有个什么圆形的东西。他站起拿了来，是一个致的小盒，造型古朴典雅，散着幽香。盒上覆着一张纸条，萧琢伸手捻起。

“哎。”紫菀忙不迭应了，萧琢便也跟着她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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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随着门童从小路往后院走去。

是贺暄的字迹，金钩玉划间还能闻到上好的徽墨带着的淡淡的松香。盒里面是还没有用过的脂膏，平如玉，摸上去腻腻的。

“是荔枝啊，看着就很好吃。”紫菀咽了，笑盈盈地说。萧琢心里熨帖，偏面上还要装模样地一副冷静的样，挥了挥手：“拿我房里吧。”

“榻冷衾寒，念卿甚。”

者迷罢了。”

荔枝在晋国算是王公贵族的专享，在南梁其实也不遑多让。南梁仅有最南的一些小州产荔枝，且因为气候不够温，同岭南的荔枝相比，品相那是拍不及。纵使尊贵如皇，萧琢也不过是逢年过节才有的荔枝赏赏心，那滋味清甜，令人回味无穷。

日的晋国，褪去了素白的寒凉，绿的草芽与澄澈远的天穹让一切似乎都明朗起来了。风是细细的，带着温柔的日私语，起漫天的杨絮，萧琢从未在南梁见过的。

萧琢就在这样纷扬的杨絮里看见了贺暄，他靠在藤椅上，今日光很好，斜斜地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束起的发上也跌落了几团杨絮，绒绒的将他往日的棱角都包裹着，衬托着他眉目都柔和了许多。

萧琢伸手，指腹划过那行小字，于他而言，于他而言……萧琢闭了闭睛，将手中的纸条成一团，放在了烛台上。

萧琢怔怔地看着那盒脂膏，那一晚贺暄犹在耳畔的低和自己说不清的难堪心思替着在脑海里闪过，像是两只互相角逐都不服输的猛兽，生生把他撕扯的破血。良久，他像是被自己萌生的荒唐念逗笑了一般，眉目间缱绻的一丝意逐渐落了霜。

“侯爷来吧。”门童侧让萧琢去，“殿在后院呢。”

“是吗？”萧琢垂着，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手指挲着杯沿，似乎带着一丝期盼和侥幸，愣愣地神，便见紫菀提了一个盒来，眉带笑：“侯爷，太府上送来的，您快打开看看。”

“殿。”李福海小步走了过来，“侯爷来了。”

紫菀将盒里的荔枝都盛在白瓷碗里，拎着盒便要去，被萧琢叫住了，“把盒留吧。”

***

杨絮在紫菀里是恼人的，她总抱怨这些到都是的绒落刚炒好的青菜里，落在晾晒的衣服上，要费尽心思地一一将他们拾来。可是萧琢看不到这些，他从不为这些琐事烦心，也用不着他烦心，所以杨絮在他里是浪漫的，就像日里缭的愁，带着闲惆怅，似雪一般白了红尘逆旅客的。

萧琢有些惊讶地接了过来，对上一旁德清老神在在的面孔，一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轻手轻脚地揭开盒的盖，里是带着珠的鲜荔枝，一颗颗圆饱满，品相上乘。

“你们都去吧。”贺暄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