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他来为南梁的百姓，那个撑伞的人了。

他与贺暄之间隔了太多的国仇家恨，哪里是一叶摇晃的小舟能渡的过去的呢。

冬去来，芳草葱绒。

“殿，殿……”贺暄这才回过神来，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听见许昱行靠着椅背说：“殿最近怎么了，时常心不在焉的。”

萧琢也不知怎么了，已经许久没有来找过他，贺暄更是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病，这些日没见到萧琢，什么事都不得劲，想去见他，却又碍着面拉不脸来，便兀自这样僵持着。贺暄叹了气，“没什么，有些乏罢了。”

“殿。”许昱行皱着眉，略微犹豫了一：“我同殿从小的谊，殿莫要瞒着我了。”他顿了顿，试探地问：“可是因为萧琢？”

贺暄一愣，他这人从未在之一字上栽过跟，向来都是人家上赶着对他讨巧卖乖伏小低，他一贯两袖清风明月相照，不曾为什么人如此牵挂肚畏首畏尾。他之前没少因为这事嘲笑许昱行，此时便有些羞于承认似的，别扭地自我拉扯了许久，才勉，不不愿地糊嗯了一声。

许昱行一副意料之外又理之中的模样，他抿了酒，带着报复的意味，得逞似的说：“啧，我们在上的太殿，竟然也有一日能动了凡心？真是奇也怪哉，这小皇帝当真是本事不小啊。”

“少贫嘴。”贺暄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不过是……”

贺暄顿了顿，他转了转手中的铜尊，垂，“不过是从前尚未有过求不得的滋味，一时觉得有趣罢了。”

“最好如此。”许昱行老神在在地一副过来人的样：“莫要怪我说的难听，殿这般的份，同他玩玩还好，若当真有了什么的牵扯……”

贺暄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孤自有分寸。”

说完，他稍稍缓了语气，扯开话：“里那事听说了么？”

“江嫔那事？”

“正是。”贺暄眯起睛，压低了声音说：“十有八九便是柳后动的手。”

许昱行嗤了一声，“那柳后这事也不是一回了，皇上不也一直睁一只闭一只么。江嫔不过一舞女……”

“哎。”贺暄笑了起来，“此回可不同，你且看着。”

江霓前段时日诊有，贺蘅大喜，让她搬去了昭的主殿，还特越了两级晋了嫔。只是这三个月的胎最是不稳，听说是吃错了东西，小产大血，差儿一尸两命，亏得贺蘅亲自坐镇，压着太医院的几个死命地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才留了儿息的力气，如今整日用药汤吊着命，躺在床上一天倒是有六个时辰都是睡着的。

“里面说了，皇上早便怀疑柳后了，这回可是发了狠，令彻查呢。”李福海弓着轻声说，贺暄靠着椅背，手指若有所思地叩着桌，讥笑：“柳氏的好事，她那儿想必是没心思准备祭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