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喜喜地抹了泪磕了，连声说这些谢的话，让萧琢撵了外去了。

待青杏走了，殿里只萧琢一人。他细想了想，只觉此事也是给他一个警醒。他这寝殿委实太不严实了，随便一个侍候的丫鬟便可换了熏香，摸他房里，甚至躺床上还无人与他禀报。今日不过只是个丫鬟想攀个承恩之倒也罢了，若是换成个居心叵测的刺客，潜他房里换上迷香，要取他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虽说这段日由着太殿颇为看顾着，侯府上的丫鬟小厮对他的态度已是恭敬了不少，只是也不过是些表面工夫罢了，他这个名义上的侯爷在人家里恐怕也不过是个短命侯爷，随时都可能被皇帝拉去砍的，便也没人真的上心，偌大一个侯府就像是个纸糊的老虎，被风一雨一淋便趴趴的倒了，半指望不上的。

只是如今他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将士，如何在这诡谲的沙场上保得命呢？萧琢想了许久也无法，紫菀也已来喊他用午膳，他只得将此事放在一边，抚了抚衣服去了饭厅。

“殿，请喝茶。”贺暄淡淡瞥了一边低着倒茶的清霜，略带戏谑地伸手抬起他的，指尖微微挲着，声喑哑：“都说清霜公才冠绝南馆，今日一见，所言确是……”

贺暄懒懒地收回手，勾了勾：“属实。当真是，妙同鸳羽，姝貌比朝霞啊。”

清霜握着杯的手微，他垂将茶杯放了来，说：“殿谬赞了，清霜愧不敢当。”

“唉……清霜公名如其人，当真是冰雪一般剔透的人，怎地是谬赞。”许昱行大剌剌地坐在贺暄对面，中颇为赞赏地说：“往日我都是陪你来这南馆坐坐，对那些涂脂抹粉，矫造作的男是半分兴趣都没有的。不过清霜公倒是令人前一亮。”

贺暄拿起茶杯抿了茶，掀起斜睨了许昱行一，启：“哦？许大人怎么前一亮了？”

“我见清霜公自来时便一直着背，你的手……”许昱行没搭理贺暄，自顾自看着前气质清冷如冰霜的男，他垂着手侍立在一旁，便像是这灯红酒绿的南馆里突兀的那一抹白幽魂，与这周围的声笑语格格不。

“你的手上有老茧，你别和我说，这是你练琴练的。”

许昱行的眸凌厉了起来，贺暄仍是懒怠地靠着椅背，手里捻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转着圈，似乎这突然剑弩张的张气氛同他没有半联系，似笑非笑地看着前的人。

清霜的神没有半分波动，他垂眸淡淡：“清霜是罪臣之，从前确实练过武。”说完，他像是自嘲一般笑了一，“如今当个小倌，竟是连习过武都不成了么？”

许昱行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倏尔笑了起来，“不过是同你玩笑罢了，清霜公不必当真。”

“你别理他，他这人，不懂怜香惜玉的。”贺暄嘴角噙着一抹笑，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清霜面前，“来，给人赔罪。”

“清霜不敢。”

“殿。”门的珠帘晃了晃，来一个一短打的男，那人脚蹬一双靴，眉间有一刀疤，上杀气甚重，一见便是刀山血海里爬的人。

贺暄抬，朝他挥了挥手：“什么事？”

那人法鬼魅，转便到了贺暄跟前，附耳同他说了些什么，只见珠帘轻摇，很快又不见了踪影。

“隐星？”许昱行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嘴里啧啧称奇，“怎么？如今你的暗卫还陪你这勾当？”

贺暄抬脚便向许昱行坐着的椅上踹了过去，许昱行疾手快地嗖一声站了起来，蹿到了清霜后，嘴里仍不忘打趣：“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

“。”贺暄伸手慢慢抚过杯沿，揩去了上边的渍，勾：“南边的小人被人爬了床，第二日竟把那婢打发去洒扫了，你说……”

贺暄暧昧地顿了顿，南馆里昏暗旖旎的烛光映着他的眉褪去了平日的戾气，他微微眯起睛，同其他那些寻常的场公似的带上些许的尾调，说：“是那婢不行，还是……他不行？”

许昱行撇撇嘴，不解风地嚷：“他行不行和你有什么关系？”

“也是。”贺暄微微沉声，看着手里那个釉白的杯盏：“我行就是了。”

萧琢没想到他前脚刚把青杏贬去了外，后脚贺暄便问到了。

“你那之前随侍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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