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前廊往左拐的时候，那里正巧有个挡风的阁，便看见几个洒扫院的丫鬟抱着扫帚，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青杏这两日都魂不守舍的，不知是家里了什么事。”

“哎，听说是她阿娘生了病，家里拿不钱。”

“这么惨啊，哎……”

萧琢皱着眉走了过去，那几个丫鬟听见他的脚步声，有些慌地都站了起来行了礼，哆哆嗦嗦地讨饶：“侯爷，晚上天寒，婢在这避个风，侯爷宽恕则个。”

萧琢本也没打算罚他们，略微说了几句，便放他们走了。这几日他倒是有些忽略了青杏，萧琢边走边寻思着要去看看她，便让丫鬟去叫了她来。

小丫鬟领了命，过了一刻钟回来跟他说，青杏方才跟家告了假，回家去了。萧琢应了一声，也没多想。

这日早晨紫菀端了来萧琢房里伺候他洗漱，萧琢正将巾放里拧了拧，就听见外面有叩门的声音。他不不慢地将巾敷在脸上了，声音透过巾有些瓮声瓮气的：“来。”

外是府里的小厮侍书，年纪小的很，眉间稚气未脱，他探个脑袋来说：“侯爷，太殿府里来人了。”

“嗯……大概是德清的事。”萧琢，放了巾，“你让他在前厅等一等，我这就来。”

萧琢踏前厅的时候，一便看见一个披着短甲的卫兵模样的人端坐着，背的直直的，一旁小厮给倒的茶满满的，大概是没有喝。那人见萧琢来，站起来行了个礼，“见过南昏侯。奉太殿之命，将德清带来侯府。”

“辛苦了。”萧琢，“敢问德清现在何？”

那人对一旁的侍从小声吩咐了一句，侍从便转了门。

“片刻便来。”

“你坐。”萧琢将桌上的茶盏一推，“用些茶吧。”

“不必了，在一会就走。”那人摇摇，便不声了。不过片刻工夫，刚才的侍卫便领着德清了门，德清甫一来，萧琢便噌地一起了，急切而惊喜地过去迎他。

“二位说会话吧，在便回去向太殿复命了。”

“代我多谢太殿。”

第11章 婢女

那人一走，萧琢得了空，仔细地上上地把德清端详了个遍，方舒了一气，叹：“你受苦了。”

德清的鬓角又白了些许，皱纹也一似一，在南梁成日穿着的象征着大太监的礼服如今也退了，换成了朴素的袍。

上带着个木制的糙冠，发倒是还一丝不苟的束着，人看着还算是神，只是到底不比以前了，那双有些垂的睛里也隐隐透些苦涩来。

“老不苦，倒是委屈陛了。”德清垂着，也拉着萧琢，言语间有些哽咽，他抬起皱皱的耷拉着的，眯着挤一条来，抬起袖抹了抹角，又说了一句：“委屈陛了。”

“慎言。”萧琢抿了抿嘴，往四周看了看，紫菀一早便悄悄地让侍从都退了，前厅里只得他二人。他拉着德清坐了来，“我哪里是什么陛，还是改叫侯爷吧。”

“哎。”德清应了一声，倒是有些拘谨地站着：“侯爷坐吧，老什么份，怎能坐侯爷边上？”

“如今在晋国，你我皆是阶囚，哪里来的什么贵贱？”萧琢拉着他坐，又：“我只得你与紫菀二人了，还讲究些什么？”

“哎。”德清到底是顺着他应了，看了看四周的装饰，又忍不住拿袖揩泪。萧琢一时心也戚戚起来，忍着泪举起杯喝了茶，“不说这些了，如今我们三人得以团圆，是件好事，待会我让厨房些好菜，我们好好聊聊。”

南梁气候，尤其是山中，瘴气重。当地人多在菜中加辣椒，以驱寒气，故梁人多嗜辣。

这一桌南梁菜上来，满殿的辣椒味，呛的几个侍奉的婢女咳嗽不止。一盆盆菜俱是红彤彤的辣椒油，辣丁，酸菜煮鱼，酸辣蕨粉……萧琢让那几个泪直的婢女退了，拉着紫菀和德清了席，又倒了三杯酒，张罗着动筷。

紫菀与德清起初都有些拘谨，僵着坐在凳上，也不敢靠着椅背，只在边沿上堪堪沾了借个力，举着筷只略略夹自己前的一个菜，使劲扒拉着白米饭。

“德清，满上。”萧琢酒量不好，此时他一杯肚，已是酒气蒸腾的脸颊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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