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想说些什么，宋缨正垂摆着杯盏，从贺暄的角度看过去，烛光摇曳中宋缨的侧脸竟让他想起那日萧琢在地上举着瓷瓶的样，他恍惚地一愣，一时移不开。

“殿？”

贺暄一震，只见了那小皇帝几面，当真是魂牵梦萦了？

贺暄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方装作若无其事的喝完了茶，解开衣带：“睡吧。”

宋缨过去灭了蜡烛，给贺暄掖了被，躺了去，不久便呼均匀起来。贺暄在旁边却是辗转反侧，闭上全是萧琢那日通红的眶，他皱着眉床，披了件外衣门。

今日月圆，透过云丝朦朦胧胧的光。北地的秋风沁寒，贺暄在风中站了一会，又开始胡思想起来。

不知此时那小皇帝在些什么？会同他一样，夜半起来兜着这冷风吗？

那小皇帝贵得，怕是受不了这北地的寒风吧。

贺暄嗤笑，转回了房。

第9章 立冬

次日，宋缨向来起得早，他见贺暄还睡着，轻手轻脚地门让人来伺候洗漱，将朝服整理好了放在一边，才喊贺暄起来。

贺暄昨天睡得晚，今早脑浆糊成一团，迷迷糊糊地让人给他穿上衣服，系上了腰带，迎面被清晨的冷雾撞了个正着，这才清醒过来。他抹了把脸，弯腰钻了轿。

朝会上贺旸照例站在他后面，贺暄瞥了他一，今日贺旸红光满面，见他看他，还得意地昂了昂，一副小人得志的样。

看来今日镇守使必是他的中之了。贺暄皱了皱眉，移开了视线。

贺蘅先是拉扯了些六里杂七杂八的事，又吩咐了些立冬祭天的事宜，之后便开始讲起了镇守使的人选。

“父皇，儿臣以为，柳光远乃是不二人选。”柳光远原是征西大将军，前几年从边境调了回来，领了个兵行走兼豫州指挥使，俱是挂名虚衔，此番看来是坐不住了。

“皇上，柳将军年岁已，臣以为南梁新克，当以隋朗前去，更为妥当。”

隋朗乃松风党，如今朝中除四皇党与太党外，还有一批清人士，不愿卷党争，多以松风学院名士为首，故自诩为松风党人，行事有度，刚正不阿。

贺蘅坐于上首，轻咳了一声，：“隋卿朕留他在京中有重用，柳卿这几年韬光养晦，也是时候亮亮剑了。”

许昱行皱了皱眉，没再持去，拱手站回了队伍里。贺暄面无表地瞥了他一，看见他缩在袖里的手暗暗攥了。他心叹了气，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