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昱行夹了一筷豆腐丝，说：“过几日便要向南梁北几个重镇派镇守使了，那位心里有数了吗？”

“殿。”

贺暄蹙眉，“老四确是捺不住。”

小二在门叩了叩门，大菜上来了。多半是贺暄吃的菜，满满当当气腾腾地上了一桌，什么醋溜，菌菇汤，清蒸绘鱼，香气四溢。

“那位对南梁也就表面功夫，哪真的民如。”贺暄挑去了鱼里的刺，嗤笑：“便是老四一把火将南梁烧了，他最多也就禁足几日便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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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贺暄抬瞥了一，复又闭目养神，仰靠着椅背，问：“这几日侯府上如何？”

贺暄抿了抿，没有说话。

许昱行自是知的，不过他圣贤书读的多，不免为无辜百姓想的远些，此时摇了摇，“哎，真的无法了么？回朝会上我们给你多说两句好话？”

贺暄冲他，径自上了二楼的雅间。掀起厚重的门帘，许昱行正就着泡饼喝茶。见他来，对他示意了一，没有行大礼。贺暄让守在门的小二开始上菜，也了席。

“再看吧。”贺暄不置可否，“希望不大。”

贺暄，“有心了。”他伸过手接了过来，抿了一，苦中回甘，还有些枸杞的清甜和生姜的辣味，当真是五味俱全。

“唔。”贺暄回想了一那陈姜普洱的味，抬了抬，“让宋缨准备姜茶。”

“唔。”贺暄吃了酱瓜，有些咸，他又就着茶饮了几，皱眉：“怕是不妙。多半是给了老四。”

宋缨今日穿了一素净的绸衫，更衬得眉如远山，波如黛。他见贺暄门，便将泡的姜茶给他递了过去，“在茶里还加了些枸杞，知殿不喜甜，特意又放了苦丁。”

“这几年那位是越发偏心了。”许昱行一顿，叹了气：“自姑母去世，柳氏可谓如鱼得。”

虽说主仆之间，这男女大防还是要守的，他将嘴里几句寒暄的话咽了回去，站起来：“如此我便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多谢侯爷关心。”青杏垂着，此时她手指卷着衣角，脸上还有些许红云。萧琢咳了一声，之前母后怕那些女想要借他飞上枝当凤凰，他边伺候的都是千挑万选本分的丫鬟或是太监，母后盯得，以至于萧琢虽到了娶亲的年纪，于男女之事上倒还是个儿。

心里生了些尴尬来。

“他倒是有心。”贺暄抿了一，笑。

“这几日倒是没什么动静。”李福海顿了顿，又：“四皇前两日去了一趟。”

“明日大朝会，得起早呢。”李福海叹了气，“早些歇息吧。”

刚回了府，贺暄脱了外衣坐在书房里了太，李福海推了门来。

“四……公一向骄纵跋扈，若此番他掌控了南梁，怕是要惹得民不聊生。”

“殿，许大人已在楼上候着了。”福满盈的老板是个瘦个，材略有些瘪，一袭青的棉袍褂宽松地罩在上，两颊凹陷，眉目犀利，显得格外瘦削，不像个商人的样，倒更像是个落魄的书生。

待登了基，又遇上大军压境，沉甸甸的家国重担压得他存不得一私心，因此他惯是不会理这些事，只能混地糊过去，逃也似的了房间。

“这可是老板特意为殿准备的陈姜普洱，殿快尝尝。”了冬，贺暄上的寒疾也日渐严重。他颇惊讶地倒了一杯，放在鼻尖闻了闻，确是一重的姜味，火辣辣地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