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生面无表的回答着。这案算于瑞福抄上了，虽然就去那动嘴的吧，动了还没多大用，但人家是主调，功劳簿上列名字也是排第一个。还稍带手给B级通缉犯逮了，不用问，这哥们晚上睡觉肯定梦都能笑醒。

不得不说，有人就特么是狗屎运缠。昨儿晚上陈飞一个没忍住，打电话跟罗明哲抱怨，说师父您要晚几天退休就好了，不然不能让姓于的捡这便宜，您没看那傻多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好家伙，走儿跟踩着斗云一样，扬的，来场雨能给鼻孔满了！

罗明哲一句话就给他噎回去了：“你早接我的位置，的着他么？臭小你别想拿老当枪使，有本事自己跟丫去！”

以赵平生对陈飞的了解，对方肯定不能想着拿师父当枪，罗明哲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激他。陈飞背着分三年不能升职是事实，所以他昨天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考虑了一番，是不是该自己想辙给那傻挤走。

然而另一个事实是，要说挤兑陈飞这号的，容易，他就没多少心儿，脾气还急，伸绊一说摔就摔。他们一直被老队保护的很好，专心办案，不必办公室政治的心。可于瑞福，虽说办案不灵，但办公室政治那玩的贼溜，这不才来没几天就重攻略赵平生，大有把他拉拢成“自己人”的企图。想给这号人绊，很有可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再有一个，赵平生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归结底他就不想离开这儿。像罗明哲那样的，成绩来，上面想调动还轻易调不动，功盖主啊，谁不担心一刑侦大拿到手底来显得自己没用。可他不一样，他没师父那份霸气，不谁用他都没心理负担。不好，对不起受害者和家属，好了，回上一个调令来，走是不走？不走，那是不服从组织安排，是思想觉悟有问题！走了，谁来守护陈飞的后背？

两厢为难，思来想去，他觉着还是陈飞当队最合适。毕竟是领导们提起来都皱眉的主，能力卓越却又无法束，就搁市局让齐耀祖一个人吃速效救心好，别放来霍霍其他人。

而想让陈飞当队，首先得把分抹了，不然就算挤走了于瑞福上面还得派别人来。基于此，赵平生决定昧着良心拍拍于瑞福的，忽悠对方帮陈飞申请撤销分：“于队，这次的行动如此成功，上面对您的指挥决策评价一定很吧？”

于瑞福盯着监视屏的睛顿时笑弯，嘴上倒还谦虚：“唉，也不是我个人的功劳嘛，齐局的意思是，提报个集二等功。”

“是么，我们好久没拿过集二等功了，没想到您刚来就能给大家争取这么的荣誉。”赵平生继续昧良心——集二等功，还不就是落你一个人的档案里。

于瑞福哼了一声：“那是你们罗队风亮节，不争，可说句心里话，集的荣誉也是个人的荣誉嘛，领导上赶着给，嘛不要？”

“您说的对，该领的功劳必须得争。”赵平生说着，故作惆怅的叹了气，“不过有时候我就想啊，想评个功劳，难，搞不好还得把命搭上，可一不留神就被罚了，分说就，黑锅说背就背，也不知这一天天的到底图什么。”

那掏心掏肺的语气让于瑞福倍觉亲切，以为自己真打动了赵平生，愿意和自己说心里话了：“谁说不是呢！自打我调任重案组，没回过一次家，我老婆都快跟我离婚了！我每天还得提心吊胆的，就怕事儿！”

“担心都担不过来，有时候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赵平生一抬，示意他看向单向镜那边的陈飞，“就说老陈，啊，追捕个嫌犯，自己差摔死不说，还得被记大过，又不是他把人从楼上推去的。”

“……”

看着冲黄“张牙舞爪”的陈飞，于瑞福稍稍反应过味儿来，珠一错：“平生，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