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表就知他没明白自己的话，陆迪指了指他，“你，直的，”又指指自己，“我，弯的。”

女孩的原话是：“说句昧良心的话，像他哥那样的，没了，大家都省心，知他们家不容易，我爸妈也没非得要求他在县城给我买房，就说要六万块钱彩礼，可这钱他家本拿不来……我想的是，他对我好就行了，别的我也不图他的，反正有手有脚，一起慢慢挣钱，日总能好起来……可自打他哥丢了，他就跟忘了我这人似的，打电话也没的可说，光听他在那边叹气了……还没结婚就这样，等结了婚，日怎么过啊？”

“好，辛苦了，尽快确认。”

借烟，他离开了病房，到楼梯间里边烟边拿手机回消息。卢念玖发现堤坝也遗留有足迹，和绑泡沫塑料板那片发现的有相似的貌特征，且脚印更清晰，判断重更准确。至于是不是抛尸人的，还要拿回去扫电脑里鞋印底纹对比来行准确判断。刑事科学技术的严谨得靠数据说话，不能光拿睛看看就结论了。

陈飞的重完全不在年轻人的问题上：“所以说，董鑫鑫失踪那天，董何诚午三之后的行踪就没人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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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陈飞明白了，当即否定：“我可掰不弯。”

??“职业病？”

信息回到一半，陈飞听后传来门响，随即又响起陆迪的声音：“陈副队，给支烟？”

“……”

查董何诚有个女朋友，在县里工作，名叫郁萍。他刚和郁萍见过面，确认董鑫鑫失踪那天，董何诚午两多搭雇主的车到县里，路过她工作的手机店找了她一趟，不到三就走了。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是她生日，本来约好晚上俩人一起庆生过夜，结果左等右等没等来人，打电话才知对方的哥哥失踪了，全家人都在外面找董鑫鑫。

“请别这么看我，我对男的没兴趣。”他故意把话往难听里说，反正没当着赵平生的面，不用给陆迪留面。刚屋看见陆迪的时候他就琢磨来着，要是自己今天不回来，这哥们是不是得跟医院过夜了。

陈飞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离着近了，除了烟味，还能闻到对方上飘的香味。很清冷的味，像是冬天早起推开窗，呼到的第一新鲜空气。

“天生的。”

除了局大人齐耀祖亲临专案组，于瑞福还从省厅请来两位白衬衫听取度汇报。破会从午两开到晚上七，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听他一个人跟那叨叨。陈飞是真服气了，罗明哲怎么说的来着？这孙破案不灵，可特么能说啊，那嘴叭叭叭叭叭叭的，跟上了弦一样。

陆迪大大方方一笑，丝毫不在意他的无理，还探往前靠了靠：“嘛？怕我掰弯你啊？”

等了一会没见陆迪接话，陈飞抬起，却见对方正用暧昧的视线审视自己。这让他很不舒服，就觉着对方那睛跟X光似的，一个劲儿往透里照他。

而在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郁萍说自打董鑫鑫失踪后，本就沉默寡言的董何诚更不说话了，也很少和她联系，一门心思扑在找哥哥的事上。女孩自己被冷落，闹了两次别扭，吵了一架，便分手了。

“对，据王所那边的记录，他是大概六来钟才到的家，还是被爸妈打电话叫回来的。”付立新顿了顿，“我再去确认抛尸那天董何诚的行踪，如果没有不在场证明，就提回来问话吧。”

好容易挨到散会，陈飞都没搭理齐耀祖喊自己跟领导们一起吃工作餐的命令，县公安局奔了医院。到病房里一看，嘿，陆迪居然还没走！他就不想和对方打照面，不愿意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压赔不笑脸来。

闭运了气，陈飞回把烟和火机都递过去，低继续回消息。火机弹开，烟雾飘过，陆迪等他回完信息，轻问：“你好像很不兴看见我？”

电话还没挂上，陈飞又觉手机一震，于瑞福发来的消息，叫他立刻赶去县公安局开案讨论会。

“没啊。”陈飞依旧没抬看他，说话的时候，烟就叼在嘴里，一抖一抖的，“我这人就这德行，没什么笑模样。”

“上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是我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