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王获的问题貌似无解。昔日曾向为定陶王的刘欣表达过烈不满，但在亲见证两人超越别和生死的纯恋过后，无论理智抑或，都不容许有人恣意给这场轰轰烈烈的史诗浇冷。世间真最难得，如今自己能的，唯有默默祈愿他们君臣伉俪的恬静生活，永远不会被外界的纷繁芜杂给无意打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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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大哥为何轻率行事，把它留给了不相的九两黄金？”阿舆疑惑不解地质问。

“持国事不易，透支力并非明智之举。”董贤语气淡淡的，清心寡犹如一池静。

“所以，在我好不容易有梦的时候，”知牙斯最后意味地望向他那尚未彻底开蒙的幼弟，“不要过早地唤醒我，让我享受片刻的沉醉吧。须知这样的梦，你迟早也会的......”

凤凰殿。董贤将盛过朱颜的果碟置于案上，婉劝刘欣及早回寝殿休息。

“如果不是左大将（地位仅次于匈王族的异姓贵族，其依次还有右大将，左右大等）赫连隆格自荐，群臣力推怂恿，我当真愿纳妏嘉为阏氏不成？”知牙斯面苦笑，“试问，换位思考的话，倘若让妏嘉照自己的意志择婿，那她还会不会你的大嫂？等等，这么说似有不妥，毕竟要是她真摇一变成为阿咸的妻室，论辈分照旧算是你的大嫂......”

“是啊，母亲的确嘱咐过，让我把龙凤饰牌给喜的人。”知牙斯如释重负般说心所想。

是日晚膳后。

“你就陪我再坐坐吧，朕的大功臣......”刘欣哼喃着，半耍赖

御林军领王获守在殿门外，手捧一张绯红的丝巾，上托着四五枚鲜滴的朱颜鲜果。纳一枚，甘甜馥郁的果香惹人陶醉，随之唤醒思绪：上天当真不公，为什么让无忧翁主这样心慈貌的好女人，经受无休止的折磨？先是在自家园中被至今逍遥法外的人玷污，此事隐秘，连王崇都蒙在鼓里，自己也是受命追凶听皇上亲提到一次，并被要求绝对保密；继而，又与系天的驸都尉侍中，结成了永远不会开结果的连理......如若皇上、董大人、翁主他们三人皆无过失，那谁又该为这个女人所遭遇的辛酸苦楚负责？

“看样你对大嫂跟二哥之间的过往，终究无法释怀......”阿舆无奈叹息。

“容我多呆会儿，一盏茶的功夫就好。”刘欣轻扯对方的衣袖，略显疲倦的脸上挂着永不知足的留恋。

“赫连妏嘉成了我的阏氏，但永远不可能成为我喜的人。”知牙斯无所顾忌地回应，“她是阿咸心中所，即便不得已遵从父命了单于金帐的女主人，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错了。并非无法释怀，而是于心不忍。替妏嘉惋惜，替阿咸心痛。唯恐他俩因此对我心生怨恨......”知牙斯直抒臆，他本不愿介那对两相悦的男女之间，若不是受制于单于份和朝中重臣的掣肘，他必不会蹚这趟浑，参演这亲兄弟之间横刀夺的悲稽剧了。

“大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说过好了。”与知牙斯四目相对之际，阿舆会意地笑了笑，仰天数起了隐约可见的星辰......

“说得好。人和人的原不该如此脆弱......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我其实远不如你想象那样，会动摇，会迷惘，时常也会觉得一旦缺少寄托，很难一个人撑去。”知牙斯少有地向幼弟敞开心扉，一段可谓掏心窝的话。

“大哥......”阿舆全然没有料到小小一块饰牌竟然牵扯如此复杂的愫，待到耐心聆听完知牙斯一番肺腑之言，忽然有明白兄上发生的一切了：九两黄金的现，重燃了一个陷幸福回忆多年的痴人中虚无的希望，令人产生了不愿面对现实的混淆。

“我不明白，大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阿舆彻底被对方搞懵圈了。

未央，凤凰殿。

为赫连家族的千金啊。”知牙斯自嘲。

“不怎么样，大嫂终归是大嫂。大哥，你既然同她行过国礼，已经是夫妻了。我相信，二哥在你迎娶大嫂过门的那一刻，便跟我一样只把她认作大嫂。你知，二哥最是明白事理的，况且，都过去了这么的时间，他心里一定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不该怀疑他的......”阿舆岂能不知，赫连妏嘉未阁之前，曾对二哥栾提咸芳心暗许，孰料天不遂人愿，到来却被她那一心谋图权势的父亲鸳鸯，拱手献与当今单于天，也就是前的大哥，栾提知牙斯。

“势所迫，何来恨意？大哥多虑了。人与人的不该如此脆弱，亲更不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存在。”阿舆挠，后悔引这个令人不悦的沉重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