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纠结了好半日，方鼓起勇气：“回郡公的话，原是于阁老预备告老，我举荐了礼右侍郎齐成济补阁。”

“别去了。”忽如其来的消息，华郡公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只是淡淡的，“瑞安公世已调往宁江府卫指挥使了。”

汤宏倒了一凉气，心里骤然生了千言万语，愣是不敢在乾清的地盘上说来。朱明德更是一副瞠目结的表，看向华郡公的神有惧意，亦有佩服。提齐成济，乃永和帝为杨景澄铺路的第一步，不想这一步还未迈，杨景澄已灰溜溜的了京城。好手段！好魄力！

“原来，他想让齐成济阁啊？”华郡公的声音很小，带着若有若无的嘲。

华郡公的低语随着风隐约飘汤宏耳里，听的他一个激灵。他已是暗中投靠了华郡公的人，可此事圣上了死令，不到最后一刻，者死！他有自己的难，然则被华郡公当面逮了个正着，心里难免惴惴。

华郡公却没看他，而是走到了个养着两支荷的大缸前，以为镜，查探脸上的血迹。午时的院没有一丝风，大缸里的静静的反着湛蓝的天，与他额上不甚明显的伤痕。没什么要的了，华郡公收好帕，便预备。

“郡公……”汤宏想说什么，在乾清又不大好说。

华郡公轻笑一声，并没把汤宏背地里的小动作放在心上。想也知，此乃永和帝的吩咐。何况齐成济是瑞安公府的姻亲，比如今的阁臣于延绪靠的住。奈何杨景澄麻溜的脱离了京中旋涡，齐成济恐怕要注定空喜一场了。

想替人铺路，问过人家的意愿了么？华郡公对永和帝的自以为是满满厌恶。便果真要扶杨景澄上位，难不该先预备齐全，再放风声么？杨景澄被架在火上烤了小两个月，才想起来调齐成济阁，简直可笑！

亦十足的可恨！

乾清门前永远的车龙，汤宏在廊站了没一会儿，章首辅连同吏的几个官员一齐走了过来。见了额有明显新伤的华郡公，一行人不由怔了怔。

章首辅率先反应过来，连忙领着人行礼。

华郡公对章家人没什么好说的，颔首回礼后，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了。

午时，光正好。杨景澄香甜一觉醒来，便看到了正替他打着扇的青黛，想起了睡梦中令人舒的徐徐清风，不由笑：“是你呀，累了吧？”

青黛抿嘴笑：“可不是我？真当是叶姨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