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与寻常斗殴不是一回事，得讲儿巧。既叫人犯受不住，又不能真个一气打死了。待录完了供，打死便不妨了。”

传闻里打板的太监素有绝活，想置人于死地时，几板去未破人已重伤垂死；倘或想放人一，便可雷声大雨儿小，打的血模糊，实则养十天半个月便活蹦了。想来锦衣卫的手段更甚一筹，杨景澄确实没这本事。

他既想锦衣卫，自是不能添，于是很善解人意的：“古人曰：‘闻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便不在诸位行家面前献丑了。”顿了顿，神一变，语调不复之前的温和，而是带上了些许森然，“可他家之前三番五次落我颜面，我要他们不得好死，你办的到么？”

这般理所当然的上位者的语气，险些让周泽冰直接应了个“遵命”，好在他早不是儿，鲜少有脱而的时候，因此稳稳当当的：“世放心，小人有分寸。”同样是顺了杨景澄的意，后一句却已变成了卖他面，而非听命行事了。

就在周泽冰与杨景澄继续周旋时，方才一直隐在角落的一人悄悄离开了审讯室，疾步往外走去。很快，他走到了北镇抚司衙门的大堂，书桌后的座位上，赫然便是理应在面圣的华郡公。

华郡公察觉有人来，手上不停的翻着卷宗，也不抬的问：“何事？”

那人抱拳行礼，恭敬的：“回指挥使大人的话，瑞安公世已致诏狱，正向周总旗讨教刑讯手法。”

华郡公执卷的手一顿，挑眉：“他竟没吓的！？”

那人便把杨景澄诏狱之后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华郡公常年冷峻严肃的脸终于稍有缓和，他挥手打发了线，放卷宗，踱步到了院中。

秋雨将停，青石地板上漉漉的一片。寒风着枯瘦的树枝发哗哗的声响。即将冬的天气，再无秋气，唯有凛冬将至的冰寒，宛如晋朝今日之状。

华郡公看着天上层积的乌云，轻轻的吐了浊气。宗室人丁稀薄，人才更是凋敝。原以为杨景澄只是当日见了锦衣卫的风光，也想穿飞鱼服在纨绔当中炫耀，不曾想他竟有几份胆量！既如此，他想来，便来吧！

第19章 安 　　 杨景澄在诏狱里跟周泽冰你……

杨景澄在诏狱里跟周泽冰你来我往的磨时间，好半晌之后，才有人来传华郡公的话，只说今日实不得闲，不过已使人去吏挂号，过二日杨景澄来衙门里报便是了。

杨景澄心大喜，看来华郡公对他的表现尚算满意，他总算正经的踏家门了。

周泽冰则是略微惊讶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对杨景澄拱手：“卑职恭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