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是特例是意外，是避无可避。

就像那把丢失的钥匙，偏偏被她踩在脚。

二十岁，所有人都说李至诚对周以好过了，说他像一个陷河的小。

李至诚对这话不予置评，周以从前也只当是自己幸运，遇到了一个很喜她的男友。

但现在她明白过来了，李至诚不是昏了，他比谁都清醒。

他只是知周以缺失什么渴望什么，所以悄悄地以这样一个份填补上。

他给的远比他应该和周以想要的多得多。

李至诚说的没错，纠葛缠绕了这么多年，四年恋，六年的弱联系，再到回国以来两人关系的回温、试探，一直都是周以离不开他而已。

李至诚在她的生活里，扮演了太多角，父母兄、前辈朋友，其次才是恋人。

周以没法不依赖他。

这实在不算一个好消息。

依赖会成习惯，习惯的负面用语叫作瘾，成瘾便再无自由。

周以手脚冰凉，到一阵后怕，她原本的笃定被李至诚一句话打击得支离破碎。

她想她得给李至诚打个电话歉，但是完歉之后又要说什么呢？

她又变成那个自卑、拧、只会退缩的周以了。

神志混沌，周以裹着被，搂住安抚玩偶，空气里还残留着浅淡的果香，这些是她在这间陌生的屋里，唯一能获取的安全。

大概是实在太疲惫，没一会儿她就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清晨六，天光熹微，窗外的麻雀开始啁啾，扑闪翅膀给人类叫早。

昨晚李至诚走之前，还贴心地给她的手机充上了电，并且关掉了静音模式。

周以被恼人的铃声吵醒，翻了个选择无视。

等终于消停，她刚拿捂住耳朵的手，夺命的铃声又响起。

社件普及后，短信和电话的用途只用来取快递和拿外卖。

周以想，就算是诈骗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营业。

怕有急事，她坐起，发埋怨的一声叹息，拖着沉重的走到客厅。

了数据线拿起手机，她眯着睛瞥到来电人名字是“周然”。

周以足足愣了两秒，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才摁接听。

“喂。”

“终于醒了？”周然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本就起床气，被他这一句更是激起无名火，周以张就骂：“你有病啊？”

周然不和她多言，直接切正题：“家里问你方不方便请假回来一趟，小姑没了。”

有的时候，语言越简短，杀伤力越大。

“小姑没了”，简单易懂的四个字，承载的涵义却如千斤之重。

不算多意外的消息，他们都知总会有这么一天。

周以用左手抓住发颤的右手，了一气，稳住声音说：“我知了，我上订票。”

周然留一句“买完把航班发给我”，就挂了电话。

小姑周展是爷爷最小的女儿，只比周以大九岁。

她是周以认识的，最酷、最独立、最离经叛的女。

三十岁的时候小姑就离婚了，前夫是个朴实憨厚的连锁超市经理，小姑当时和家里说的理由是“他这人太没意思，和他过不去”。

为此她遭了成年后的第一顿毒打，脸颊上被爷爷用烟灰缸砸了个包，得老。

她就着这么一张有故事的脸，骑托车带着周以去夜市吃烧烤。

周以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洗发是香，和机车外的革、烟草味混合成独一无二的气味。

周展这个名字也是她后来自己改的，周以只知她原本的名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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