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乙：“哦？来投奔之人多吗？”

“多了去了。”店家，“天天都有，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姜小乙抱拳：“小弟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甚了解，可否请阁多说几句。”

“你一个匪寇，怎么说话文邹邹的。”店家倚在桌旁嗑瓜。“山里面十几个寨呢，你想拜哪个山啊？”

“当然是最大的山。”

“哟，六爷的佛面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得着的，有些寨也不收外人。所有寨里门槛最低的是狼寨，寨主什么人都见，但你功夫得过，否则容易被打死，哈哈！”

姜小乙好奇：“……什么人都见，就不怕混来细作吗？”

店家笑：“小兄弟，此地被称为‘匪都’已有近六十年光景，期间别说细作，十几万大军放火烧山都有好几次了，又能怎样呢？”

说话期间，外面山路上走来一群人，前面一人磕磕绊绊，摇摇坠，后七八个人追着喊：“少爷！少爷！伤还没好，你不能地啊！”

那人倒在路旁，明书一路跑来，将人扶起。

“少爷！”

他面无血，望向山坡外，裂的嘴轻开轻合。

明书凑近了，隐隐听到“天京”二字，他丧着脸：“哪来的天京呀！少爷，你是迷糊了吧，改朝换代已经一年多了，那已变成雍安城了！”

那人睑微抖，环顾四周，神之中充满了迷离与困惑。明书哭：“少爷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认识明书了？”

他的目光何止是不认识他，他像连这世间都不认得了一样。

“你们在嘛？”

明书扭，一名穿布短打的年轻男站在后面，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明书：“我家少爷得了失心疯啦！”

姜小乙看着他怀里扶着的人，蓬垢面，浑是伤。她瞧着这群人怪可怜的，提着那“少爷”到茶棚，：“店家，来好酒好菜，你们都歇歇脚吧。”

店家好笑：“你到底是不是匪，怎还起善事了？”

姜小乙：“要去拜山了，积德，谋谋福气。”

明书听见，忙问：“你要去拜山？去哪里拜？”

姜小乙：“狼寨。”

“哎呀呀！”明书连连摆手，“你可千万别去！那地方不讲理的，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打人，我们少爷就被活活打死了！”

姜小乙指着那伤患。

“被打死了？那他是人是鬼呀？”

明书：“这……”

难以解答。

他听着他们的话，也想发同样的疑问——他究竟是人是鬼？

他问不，他说不话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是书生的手，修消瘦，细腻斯文。

边众人说得起劲，可他总觉得像隔着一层纱，模模糊糊。自打他睁的一刻，他便觉得自己漂浮在尘世间，他看一切都是昏的，听一切都是朦胧的。

“哈哈！我不信。”

有人在笑。

“我的手跟你们这文弱少爷可不一样，我绝不会被打死的，少闲心了！”

这人全不把外人的劝解放在心上。

那笑声实在太过朗了，他终于抬起。

那人坐在他前面，发髻扎。

近在咫尺，棚外日光照耀，他瞧见了他耳后的。

第106章 我变杂耍，你咋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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