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有些茫然，她坐到榻旁，又：“不走行吗？”

以前谢凝总觉得，得之人像是岭的，神秘远，拒人千里之外。但现她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那日幻乐与丹木基斗法归来, 打坐休整了三日。事后，至少在谢凝看来，他的言行举动与从前并无两样，好像一切恢复如初。

谢凝：“可是你还对老瓢这样说过呢，你说他灵足，凤麟角，是万里挑一的。”

谢凝眶，摇：“你说那些我都不想听，我只知我不想你死。”

幻乐：“郡主, 不要任。”

光从房门照, 洒在榻上，幻乐坐在光中，正笑着望着她。

谢凝坐在院理, 认认真真杵药，午后的光落在她的后脑上，照得发丝又又亮。她的余光看到地上自己的影，这影极, 又极朴实, 看着像她，又像百家。

谢凝被他这么一说，心中更加难受，赌气：“那你既然都决定了，走就走好了，还叫我来什么？”

幻乐不言。

行起时, 幻乐带她去山中采集的。他好似未卜先知, 提前好了充足准备，才救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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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乐：“有，人不开悟，便有生生世世，为了各自恨执着，复生复死。”

幻乐笑：“你错了，这不是‘死’。”

幻乐平静：“第二件事，是小僧观施主慧，悟极，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不如投靠我佛，争取早日上岸吧。”

“此生……”谢凝喃喃，“原来真有来世吗？”

幻乐依旧笑着看着她，谢凝刚刚攒起的那脾气也被他一给笑没了。

可是又有谁能察到藏在的变化？

“好吧。”她垂，“第二件事呢？”

幻乐：“小僧还有两件事想说。第一件，是你也该走了，离开洛城，你就能看见你想见的人。”

谢凝：“你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吧。”

谢凝：“我好像听到你叫我了, 你怎么了？”

幻乐：“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她有些看愣了。

他亲近你，护你，他忍所有的苦楚，甚至卑微地求着你，让他救你。

幻乐：“这话也是真的，你们能走到此地，除了小僧之外，靠的便是他。只可惜他念未除，未能在此生得窥门径，实是可惜。”

谢凝盯着他的睛，固执：“我现在想见的只有你。”

他抬起手，落在谢凝的手背上，她能觉他的掌心因为常年磨药，变得十分糙。不止是他，就连她自己，经过这近半年的磋磨也变得枯瘠了。

“这话是当真的吗……”谢凝喃喃。

幻乐：“郡主，你若真的走上这条路，不会是因为我，只是缘起罢了。”

谢凝指尖抓着榻板，低声：“好，你说的我信了，但我只认你一个，你要是肯教我，我就走这条路。”

幻乐笑着：“小僧只是想告诉你一声, 小僧要走啦。”

屋里传来无声的呼唤, 谢凝放捣药罐，走了去。

谢凝蓦然抬。

这是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