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哭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舍不得……这世上的好人太少了，凭什么你救了这么多人，却不能有好结果。”

幻乐：“你又错了，这里这么多人，没有人比小僧的结果更好。”

谢凝：“好好好，我全是错的，我悟太差，你留来教导我吧。”

幻乐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郡主，小僧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世间理再简单不过，读得百经，不及一善行。越是黑暗的世间，越要有行善的勇气。郡主，世上的好人一也不少，这条路也一都不苦。你不踏，安知吾等极乐？”

她望着他，明明近在前，却好像隔在千年之外。

“莫有不舍。”他笑着说，“从今往后，你见世人，就是见我，你世人，就是我。”

他的声音也渐渐空远。

“郡主，我将留你一颗丹药，将来用来救你想救之人，还过此债，你便斩断了最后的俗缘。”

周围一切都不见了，谢凝站在一片虚空之中，幻乐的影也消失了。她抬起，见银河飘过彩霞，她忽然觉得，十方天地，都是他。

她轻声：“求你了，再让我看你一吧……”

她话音一落，面前现一光影，光芒之中，现一名十八岁的少年，宝相庄严，肃穆尊贵，打一看像是幻乐，可仔细一瞧，又不太像。少年双掌合十，面带微笑，眉目玲珑，丽无匹。

他张开，三千世界，传来千古浑厚的雄音。

“小郡主，我在彼岸等你。”

那声音细细听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鸟有兽，有有果。

一句说完，一切灰飞烟灭。

谢凝趴在榻旁，屋门敞开着，她睁的一瞬，被屋外的光晃住，不由抬起手。七彩的琉璃顺着她的指落帘……周围太静了，也太安逸了，清风顺着门槛溜屋里，起地上的沙砾往前翻两圈，又停了来。

谢凝盯着那洋洋的沙砾看了老半天，才撑起。

转过，榻上只留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药。谢凝将药收好，再看那空的床榻，她似梦似醒，从屋去。

院里，薛婶坐在小凳上，正在哄冬官睡觉。谢凝走到她边，惊讶地发现，前面那一小块田地，不知何时，竟已发了芽了。

她问：“薛婶，你一直在照料这片地吗？”

薛婶专注地哄着冬官，随：“当然要照料，都了，怎么可能不。”

谢凝站在那看了一会，：“薛婶，我要走了。”

薛婶：“好。”

谢凝：“我把剩的药都留在屋里了，不过我看这场瘟疫上也要结束了，应该不会有大碍了。冬官的病也好了，要是再犯，你就用蓝布兜里的药给他煮喝。”

薛婶嗯了一声，也没抬一，不知听去多少。

谢凝：“对了，幻乐也走了，他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找你们告别。”

薛婶微微一顿，又嗯了一声。

谢凝不知还要说些什么了，转过去，刚走到门，薛婶叫住她。

“等等。”她随手往角落一指。“把那个拿走。”

角落放着一个包裹，谢凝过去一看，里面装了洗好的衣裳，粮，还有少得可怜的几枚铜板。谢凝看向薛婶，她一边哄冬官，一边冷着声音：“你不能叫人来抓我们，听到没有。”

谢凝：“听到了。但是薛婶，外面就有官差，我应该用不到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薛婶又不说话了。

谢凝抱包裹，最终了一句：“保重。”离开了院，这一次她没再回。

大街一片萧条，屡见人尸。

谢凝心想，半年前，她在微心园里见人杀都吓得浑发抖，而现在她居然独自穿梭于满街尸之中，实在是令人叹。

了洛城，谢凝向军营驻地走去，路过一个茅草屋时，她莫名停住了脚步。

她看着那小屋，心中生一奇妙的觉。她踏着，走到小屋门，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说了也不听，到底还是回来了？”

门一开，四目相对，谢凝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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