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宗镜眉微蹙，他缓缓抬起右手，成剑指，在姜小乙的眉心，沉声：“虚心定，抱元守一，你仔细看清我是谁？”

清凉之气顺着印堂淌周，姜小乙神语气逐渐趋于平缓，却还是定定地看着他。

“没错，就是你。”

这终是位妙龄少女，现披散发，衣冠不整地坐在自己上，饶是肖宗镜再通豁达，不拘小节，也难免有些不自在。“你……”他刚要说什么，姜小乙忽然：“你大了。”肖宗镜一顿，姜小乙又：“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转看看那匹，再望望齐州城的方向，最后目光重新回到肖宗镜的脸上，：“可你一都没变。”

四目相对，肖宗镜不禁怔然。一方面，他觉得姜小乙似是真气偏岔，走火。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她不像是全然胡言语。她看他的神朦朦胧胧，似幻似真，还藏着一抹隐隐的肃然。片刻后，一阵山风刮过，散了云朵，星月之光落在肖宗镜的脸上，他蓦然偏开，：“胡闹，还不快起来。”

姜小乙仍不动弹，正当肖宗镜准备自行起时，姜小乙前额微垂，睛一闭，竟又一栽倒在他上，昏了过去。

肖宗镜扶着姜小乙坐起，为她渡气稳神后，安置在一旁休息。

姜小乙清醒时，肖宗镜正蹲在小河边装袋。

她不知不觉又变成之前的小厮模样，抓抓脑袋，只模糊记得最后肖宗镜赶来太守府救她的画面。

“大人……”

肖宗镜回，：“你醒了？”

“是。”姜小乙低理衣服，公孙阔的衣裳对她来说过于大，她裹了两圈还拖着地。她探问：“大人，您带刀了吗？”

肖宗镜：“我上没带兵，过来。”

姜小乙走过去，肖宗镜在她衣尾一撕，开了几个。姜小乙刷刷几把衣服裁开，扎手脚，了件简单的短打。

肖宗镜装满袋，放到一边，弯腰掬洗脸。

山很，夜也很，冰凉的山谷中，只有小河淌的声音。

姜小乙站了一会，觉得有冷，搓搓双手，小心开：“那个……大人，刚刚我没怎样吧？”

肖宗镜回，：“难你都不记得了？”

姜小乙一听这话，明显是她了什么，惊慌：“大人恕罪，我刚刚没有意识，难不成了什么格之事？”

“那倒也没有。”肖宗镜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小乙叹：“是我的老病了，息一就容易问题，轻易是不会的。”

肖宗镜：“那你刚刚那副模样……”

姜小乙：“那原是我的本来样貌，但于一些原因，我难以维持原貌，只能暂时用别的样生活。对了，大人前来相助，我尚未来得及谢。”她抱拳，“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

“大人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王山不是简单人，我放心不。”

姜小乙惭愧：“是我托大了……”

肖宗镜忽然问：“你家中父母兄弟几人？”

姜小乙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答：“回大人，我是孤儿，没有父母兄弟。”

“那就好。”

“……啊？”

肖宗镜：“你今日得罪了王山，此人心凶狠，手段毒辣，尤其喜向人亲眷手。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害怕，他既认定你是我的人，就不会轻易手。”

姜小乙：“可我也不是大人的手，这能骗他多久？”

肖宗镜沉思：“没错，王山不是肯吃亏的人，你在他面骗了他，他定要讨回来。密狱线遍布全国，他又见了你真容，知你的本事，若真想挖你的，总会有破绽的。”

姜小乙心中戚戚，被那活阎王盯上，这可如何是好。

肖宗镜：“你是为了帮我才惹上这个麻烦，此事责任在我。”

姜小乙：“不能这样说，江湖行走自负盈亏，是我心甘愿手，怪不得大人。”

肖宗镜笑了笑，：“姑娘义，令人钦佩。”他思索片刻，又：“我知江湖人大多恣意潇洒，不喜束缚，但现况特殊，你年纪轻轻，若只因帮了我便惹祸上，甚至暗遭毒手，我必不能心安。”

山间月光亮得惊人，肖宗镜的话，就如同旁的冰河一样，明明有声，又像无声。

肖宗镜觉得，自己也是鬼使神差才冒这样一句话来。

“你……可愿随我回京？”

姜小乙又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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