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百川指了指边上的一把椅：“我能坐吗？上年纪了，不好。还有，能加件衣服吗？外雪，太冷了。”

熊黑还没来得及吭声，耳机里传来林喜柔的声音：“给。”

他只好了。

蒋百川拖了椅过来坐，边上那人去隔房间找了件羽绒服扔过来。

羽绒服裹上，上半截是和了，但半截就显得特别冷，蒋百川没再提穿的要求，怕对方嫌烦。

熊黑：“瘸爹那截，知怎么没的吗？”

蒋百川：“知。”

“那说说看，说。”

蒋百川不知对方了解多少，但听他语气笃定，也不敢作假，犹豫了一，实话实说：“九一年，地，猎枭。选的是晴朗天大太日，没想到去之后，天天雨，山里树又密，大白天都跟黑地儿一样。”

熊黑没吭声，耳机里，林喜柔的呼和缓得有些过分。

“我们当时已经找了十多天，到很的地方，几乎都到黑白涧的边上了，一无所获，本来都准备放弃了，又不甘心。其中，尤以瘸爹最……那什么，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想大赚一笔，回去娶媳妇儿。”

“所以，即便是我们都休息了，他还带着家伙，四寻摸。”

林喜柔：“问他是什么家伙。”

熊黑：“带着什么家伙？”

蒋百川想了想：“上背了把猎枪，腰后还别把刀，不对，是锥。那时候打猎嘛，有时候要制，有锥方便。”

林喜柔没再说话，应该是答对了。

熊黑：“你继续。”

蒋百川：“我记得那天，又是搜罗了一块新地方，没收获。我们找累了，打牌的打牌，啃粮的啃粮，只有瘸爹，又往里找去了——=因为一连十多天没动静，大家都有放松警惕，就任他去了，还跟他说，这要真找着了，让他分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突然就听到了他的惨叫声。大家伙都慌了，抄枪的抄枪，拎刀的拎刀，循着声音往那冲，隔大老远，就看到他倒翻在地、拼命拿踹着什么、手里锥雨样一直往，有那急的，上放枪恫吓，就看到黑影嗖的一，应该是被枪声给吓走了。”

“到了跟前我们才看到，他边上有个地枭，跟册上画的差不多，得有……猴那么大吧，被石砸死过去了，瘸爹一条上被抓得稀烂，几乎能瞧见骨。”

“当时有人问，是地枭吗？又说坏了，现在这雨天，见不着日，更何况人在山，山就得一天多。”

“瘸爹当时，也是活命心切，让趁着刚被抓伤，把……把他那截给砍了。”

说完了，他后背已经铺上了一层汗，这么多年了，那惨烈场景犹在前：那是生生把人的给砍了啊。

熊黑：“那只地枭呢，三十年了，活着还是……死了？”

蒋百川心里约莫有数了，看来，他手里还是有牌的。

他相信邢能逃得去。

“活着，活得还好的，在一个很稳妥的地方。”

特么的这什么态度，熊黑正要发火，听到林喜柔说：“接着问。”

熊黑摁住火：“听说，你们有几个本事人，疯刀聂二、狂犬邢、鬼手余蓉。”

蒋百川没说话，他非常庆幸：邢跑了，余蓉他已经提前通知到、跟大他们汇合了，至于聂二，那更是藏得没人知。

“那条废狗就算了，余蓉，听说是驯兽师，还去泰国表演过什么把伸鳄鱼嘴里，这样的人，也不难找。我就想问你，聂二是谁呢？这像个代号，不像人名啊。”

蒋百川：“没错，她的份保密，这是缠军一脉的传统，毕竟，疯刀能杀枭。为了防止伥鬼手脚，疯刀从来都是不明宣的。”

熊黑冷笑：“别话一堆了，问你疯刀是谁，都这份上了，还瞒着呢？”

蒋百川不吭声。

熊黑向林喜柔请示：“林，你看，是不是该给他松个骨？”

林喜柔：“松。”

熊黑抬手就是一枪。

消声极大削弱了声响，蒋百川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听到“嘭”的一声响，像是啤酒盖迸开了，他还以为是熊黑吓唬他，一低，忽然看到右脚上血如泉涌，包括大脚趾在的三脚趾已经崩没了。

蒋百川发撕心裂肺一声惨叫，一从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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