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伶送走了老钱，又上耳机、快过了一遍视频，这才收拾好东西，直上大厦五楼。

怀四个多月了，照镜的时候觉得肚隆得多一了，也有沉，怪不得说女人怀是“带球”跑，带着这么大一球，来去，真累的。

林喜柔蹙起眉：“小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事也能让人瞧见？真是让人疼……”

阖着还有得赚，老钱一阵激动，知在录视频，于是直腰板，尽量仪态到位，然后娓娓来。

说到这儿，压低声音：“……把一个很丑的男人行李箱。”

正翻看餐单的女人“嗯”了一声：“坐吧。”

林喜柔说：“不急，你先说，我晚上慢慢看。”

老钱走咖啡馆的时候，觉很不真实，几次把手机开，去看刚刚转的钱是不是还在。

能当带客司机的，嘴都不差，事被他说得清楚明白，林伶仔细听着，几乎没有打过岔，只是在末了问了句：“这个聂小，有她的联系方式或者基本信息吗？”

林喜柔沉了一会：“这个姓聂的女人，要跟一……除了这个，还有其它靠谱的吗？”

后来，她就怕了，她五岁时，林喜柔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她二十岁时，林喜柔……还是二十来岁的样。

看的是林姨，林喜柔。

五楼是餐饮区，有闹闹哄哄的广场、价廉的碑饭店，也有门幽、一看就知消费不菲的档餐馆。

老钱说：“你们知她名字，可以上网搜她啊，她还有名的，办过展览，还上过杂志呢。”

林喜柔摇：“小拓那脾气，赶女人车我是信的，但是把人赶在那地方，不太像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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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可得捂好了，不能让老婆知，让她知了，又被她拿去脸了；也不能让朋友知，不然他们会撺掇他请客，现在请客吃饭可不便宜，动辄三四百呢。

小时候，她把林喜柔当女神，这个领养她的阿姨太漂亮了，电视里那些女明星都没她好看。

因为价格昂贵，店只有寥寥几桌用餐的客人，都坐得很分散，灯光也打得黄暧昧，林伶走到靠里的一张桌边，叫了声：“林姨”。

1992年10月18日/星期日/

***

问得差不多了，林伶很快，让他调支付宝收款码，当场转了五千给他。

林喜柔淡淡说了句：“小拓这么久没消息，我哪有心思休息啊。到底，也是我养大的。”

“但是19号晚上，那个女人被扔在了荒僻的山，这个司机赶了大老远的路去接她。”

林伶走门最气派的那家。

“还有两个人，有必要面见，一个是开旅馆的老，据他说，18号晚上，炎拓住在他的旅馆；另一个叫什么‘大’，说是看见过炎拓……”

林喜柔浅浅一笑：“不奇怪，小拓是个大人了。他跟我说，遇到个朋友，要耽搁几天，我就知八成是个女人。”

林伶笑了笑，心里清楚得很：这几个人当然不可能是在看她。

说吧，两千之外，我们酌加钱。”

她调视频页面，把好耳线的手机推到林喜柔面前。

林伶笑：“我也这么想，他会把人扔在闹市、车站、地铁什么的，方便人家回家。”

林伶组织了一语言：“今天见的这个是个司机，还有价值。我们19号和炎拓失去联系的，这人18号见过他，说是分别的时候，炎拓车上载了个姓聂的漂亮女人。”

在她面前，林伶从来都是自惭形秽，觉得上苍造人，对林喜柔是呕心沥血，到自己时，八成是急，三两指个人形就差了。

大山终于把儿的名字给定了，他说“开”字轻飘飘的，没力，“拓”就不一样了，一听就知有力气，能挖煤，能保佑矿上生意好。

林伶在她正对面坐，一瞥，看到远几个穿白衬衫打领结的年轻侍应生正偷偷往这张望，蓦地和她目光相接，窘得赶别过去。

儿，你能保佑矿上生意好就行，挖煤就算了。

林伶坐着不动，背上一寒气升起，一路上延到颅。

“疼”两个字，她不是说说而已，真的疲惫地拿手去鬓角，林伶察言观，小心翼翼：“林姨，你要是吃不住，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儿给我就行了。”

自己叫她“姨”，其实单从面貌上看，两人的年纪差不多，更叫她艳羡的是，林喜柔有着让人惊艳的貌和颦笑间足以叫人倾倒的风，有港式复古和法式优雅复合的意味——她穿了条油果绿碎V领荷叶摆的束袖茶歇裙，这衣服到了自己上，用脚趾想都是不不类兼老气，可人家穿着，熨帖得像是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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