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握住她的手，同她相视一笑。

“在这信里，从来没有平稳和谐的局面，要么胜者为王，要么两败俱伤，仅此而已。”

“殿，您是真的很怕贵妃娘娘？”

她抬看向李宿，目光真诚一如往昔。

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亦死。

“我原不懂什么叫同生共死，现在懂了。”

古人早先便言，至今才明，至今才懂。

问世间为何，直教生死相许。

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想要放过他们。

姚珍珠立即打断了李宿的话：“殿，您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只要咱们在一起，哪里都使得。”

“今日到底是我错了，我把事想得太简单，也太天真，我的避让并不能让边人平安，只会让敌人觉得我弱无能，柔弱可欺。”

若是输了，便会满门抄斩，一个活都留不。

他想了想，：“今日你便……”

“这一条路，比第一条路更难走，赢了便是坐拥天，输了……”

她神一飘，本不敢继续看李宿，而是看向桌案上的橘。

李宿听到她肚咕咕作响，便让贺天来布菜，简单用过晚膳，李宿的神便又好了许多。

两人说了半天话，待到殿外华灯初上，灯莹莹，姚珍珠才觉腹中空空，实在有些饥饿。

他对姚珍珠：“今日我御前撞，明日李锦昶肯定便要诏书废黜，不我是病是伤，明日就要离。”

李宿皱眉思忖，：“库房的东西周姑姑应当知带什么，我让贝有福跟她一起清，能带的自然要带。”

李宿微微一愣。

李宿说完，突然叹了气：“明日大概还要劝一劝贵祖母。”

“小厨房和库房的也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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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让人把自己用惯的东西破坏，还不如全带走，料想李锦昶也不会在这些事上为难他。

“我本就不是什么富贵千金，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地没住过，我不怕的。”

“我只是想说，今日你便辛苦一些，得着收拾行李，中的琐碎事也得靠你来持。”

姚珍珠的这些话仿佛温的泉，丝丝缕缕滋养他的心。

“殿，我刚就说过，上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

她这一声呼唤，把李宿从孤寂与痛苦中带离来。

姚珍珠的脸又红了。

“小厨房你便看着办吧，若是吴大厨愿意跟着走，那便让他带些人。”

“傻丫，我自然是要带着你，不光是你，”李宿，“只要愿意跟着我走的，我便带着毓庆所有人，一个都不会落。”

说到这里，李宿低看姚珍珠。

姚珍珠亦然。

那样可比毒打儿还要难看。

“李锦昶不会给我挪到什么好地方，这毓庆，以后只怕也住不上了。”

心有牵挂，便能让人。

李宿舒气：“我当时便明白，只有我赢了，只有我最终坐到那把金灿灿的龙椅上，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所有人。”

为了让李宴不被他牵连，这么多年，两兄弟话都不能多说几句，他们小心翼翼在这信中生存，每一日都是谨小慎微，从不错。

“同生使得，同死不可。”

姚珍珠说着说着，轻轻勾起角，眸里也洋溢着幸福的光。

姚珍珠担忧地看着他，轻声：“殿。”

姚珍珠本来还在想如何在一日脆利落挪，突然听到李宿如此叹，便忍不住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