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才听到太皇太后不咸不淡的声音：“起吧。”

“谢太皇太后。”

“德妃，今儿个发生的事，想必你已经清楚了吧。”太皇太后直视着德妃，一双锐利的睛似乎要将她看穿：“中小嘉和娘的膳被人动了手脚，导致两个娘断了，饿着了小嘉和。小嘉和关乎着我大清国运，哀家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小嘉和动手！”

被那双凤眸注视着，德妃忍不住心中一颤，她忍着不适，了：“是，臣妾明白。胆敢对小公主手之人，罪不可赦。臣妾听说，那对小公主动手之人，曾与臣妾中一名小太监有所接，臣妾来此，是想自证清白——臣妾已然查明，那名小太监已被荣妃佳氏收买。”

说着，在太皇太后的默许之，她命人将搜集到的证据呈现给太皇太后。

她看着太皇太后的脸，小心翼翼地：“请太皇太后明鉴，臣妾的七格格去岁才没了，九格格今年刚刚诞生，臣妾有什么理由对八公主手？倒是荣妃，在四妃之中恩平平，不过是因着生了皇三女，才得皇上看一。如今八公主这一生，便越过了前所有的格格，荣妃心中难免不痛快……”

太皇太后仔细看了德妃呈上来的证据，又想起方才对那小太监用刑之后，小太监招供的证词，心中已然明了，这件事多半就是荣妃的手笔，只是，德妃也未必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无辜。

她兴许没有直接动手，但静观其成，甚至推波助澜，却是很有可能的。如若不然，德妃中动手之人，为何偏偏就是荣妃佳氏的人？

太皇太后微阖睑，看着旁乖巧老实的不得了的德妃。

康熙素来喜德妃这温柔小意，不争不抢的模样。可不争不抢，她一介包衣的妃又怎么可能在后一众妃嫔之中迅速脱颖而，与大族的惠妃、宜妃同四妃之位？

荣妃不会喜一个夺走她女儿全风的人，那么难德妃就会喜吗？

去岁德妃的七格格殇逝后不久，中便传来佟皇贵妃怀的喜讯，今年佟皇贵妃所的八公主与德妃所的九格格生时间几乎相差无几，地位却是天差地别。八公主小小年纪便得封固公主，受尽，九格格往后即将嫁之时才可得封和硕公主，往后只要两妹站在一，九格格的光芒注定要被八公主掩盖过去。德妃当真能甘心？

德妃或许自以为将自己掩藏得很好，但她那小心思却逃不过太皇太后老而弥辣的双。

但这桩事，重不在德妃，最后还落在荣妃上。

太皇太后吩咐旁的苏麻喇姑：“去，将荣妃给哀家叫来。”

……

这后之中位妃嫔在各都有些耳目。

中太皇太后与佟皇贵妃大动肝火，又是请太医，又是派人去永和传唤九格格的娘，又是提审永和的太监，这诸般事宜，手略有些人的妃嫔自然都打探到了。

饶是如此，荣妃在苏麻喇姑“请”自己去时，还是一。

尽苏麻喇姑态度客客气气，尽她在回想一遍之后觉得自己的计划并未纰漏，但她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不好的预。

这预，在她看到太皇太后严厉的目光后，化作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