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婉嫔的份不能与天同乘，只得随侍在侧。她将脚步压了压，寻到刚才差去的宦官，问他：“东西可给妙然送去了？”

膳。

??婉嫔等在对岸的码边，遥见船过来了，就迎上前去。待得船停稳，太后刚自船中走，她便上前搀扶：“太后娘娘慢一些。臣妾仔细看过了，人虽清理了冰，但河边总着，还是得很。”

??婉嫔垂眸，福轻应：“是。”

??婉嫔说罢，不痕迹地睇了皇帝的神。皇帝面无波澜，只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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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宦官重重一拍额：“臣糊涂！刚才一心想着去向皇上和太后禀话，竟将这事浑忘了！娘恕罪，臣这就再去跑一趟！”

??御辇之上，天不禁偏了偏。

??这也是婉嫔让人羡慕的地方。后的一众嫔妃都是太后的儿媳，谁在太后跟前尽孝都是应当，太后自能坦然受之，但能让太后为之在皇帝面前开一开的可不多。这一开，皇帝态度如何都可另说，于婉嫔而言已获了一份殊荣。

??太后无奈而笑：“哀家还没有那么老，没到站不稳的时候！”

??她说着苦笑了，语中添上几分唏嘘：“她们一心礼佛，倒不叫苦。臣妾这个俗人看她手冻成那个样却不忍心起来，便着人寻了些霜膏给她送去。”

??婉嫔仪态端庄，笑容莞然：“臣妾尽力而为，太后能兴便好。”

??婉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暗自揣圣心，提心吊胆。

??袁江自明其意，应一声诺，便叫了个得力的手去办。

??袁江忙上前听命，皇帝：“你着人备些炭，给千福寺那边送去。”

??婉嫔浅怔，即答：“妙然是千福寺的一位女尼，年纪还小……十四五岁吧。臣妾年前去见了她一回，觉得投缘，昨晚便又请她来坐了坐，结果就听她说……近来一位与她好的女尼，也是妙字辈的……去苦活浆洗衣服，她陪着一去了。”

??那宦官拱手：“诺，臣这就去。”

??御辇上的天没什么神，似是随一问：“妙然？”

??寒冬腊月，湖面上早已结了冰，好在人们将冰上凿一条来，船也不太难行。

??他说罢就匆匆要走，倒被婉嫔一阻。

??婉嫔这才放他走了，自己也走得快了几步，跟上御驾。

??今日又是初五，宴席该当隆重一些。太后早早地就将事给了婉嫔去办，又嘱咐皇帝同去见见。婉嫔办事细心周到，准备齐全即刻就来回了话。

??晌午时分，顾清霜与阿诗回房小歇时，就看到门放着一方锦盒，还有一篓炭。锦盒里装着些霜膏，

??过不多时，皇帝开：“行比里更冷一些，你房里的炭也该烧足。”继而一唤，“袁江。”

??萧致颔首，上了步辇。前的太后已起驾，这边便也没多耽搁，随着袁江的一声“起”，步辇稳稳地抬起来，向前行去。

??婉嫔窘迫地低去，太后瞧了近在前的步辇：“你不必跟着哀家，与皇帝说说话。”

??萧致其实也愿意给婉嫔几分面，只是平日见面不多，能说的话也少。于是一直行至步辇边，他才轻说了一句：“年节事多，近来辛苦你了。”

??婉嫔想了想：“既还要去，便去我那里取些炭一并送去吧。现这实在是冷，她们能将烧温一些再洗衣服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