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婉嫔送来的，炭究竟自何人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午后再去浆洗衣裳，到了暮四合之时，院门又有一宦官现了形，然他并不说话，好似只是找人找错了地方，张望几就径自离开。

??这也是婉嫔的人。

??阿诗与顾清霜对视一，皆竖起耳朵静听。

??不多时，又有脚步声渐近，二人都没有回，仍旧搓着衣服，阿诗如若寻常抱怨般开：“行事也太矛盾，既为忘了观文侯来苦修，又何苦还日日为他抄经？这白日里抄经忘却，晚上又抄经回忆，什么时候是个？”

??顾清霜声皆淡：“谁说经是为他抄的？”

??阿诗不忿反问：“不是他还能是谁？”

??顾清霜仿若未闻，沉默了一会儿，哑笑声：“但你说得对，是我行事矛盾。我来苦修，想忘了的人也不是他。”

??阿诗轻嗤一声，抡起木板用力击打脏衣。忽而猛地回神，霍然看向顾清霜：“苦修也不是为他？！”

??一句话间，脸上血褪去：“那……那……”她满目的惶恐与费解，“那是皇……”

??顾清霜的目光扫过去，她立时噤声。噎了一噎，还是忍不住说去：“只有一夜啊……”

??顾清霜依旧清清淡淡，眉心藏着愁苦：“要记住一个人，有时一都够了，何况一夜。”

??“可是……”阿诗直惊得打结，“既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去……”

??“千福寺是什么地方，这事说去，史官落笔，便是恶名。”她面无表，声音决绝却温柔，“好好的一代明君，不能为了我的一己私毁了。”

第13章 温柔谋算

??少女心事，柔百转，温柔万千。

??她轻声说完那句后，四里就静了。只余冷风簌簌地刮着，仿佛相思人藏心底的哭声，呜呜咽咽，又抓不着。

??院门外，袁江无声地抬眸，睃了皇帝的神，便又低去。

??萧致着凉风，又徐徐地缓来，怔怔向前迈了一步，又电般回神，摇一摇：“走吧。”

??他转离开，靴踏过院外的残雪，引起轻微声响。

??阿诗听着声音远去不禁愣住，仍未敢贸然回，小心轻唤：“？”

??顾清霜一时也无法判断外留人没有，极轻微地摇了，阿诗即刻会意，不再多言一字，专心地继续洗衣。

??一直忙到亥时，衣服才算洗完了，二人又一起将衣服挂好，终于得以回房歇。临近房前，顾清霜抬眸便见屋中灯火微弱，该是燃了一盏油灯，蹙起黛眉，隐有责备：“可是你晌午读经后又忘了熄灯？这样烧上一午，要白费不少油。”

??阿诗顺着她的话茬说话：“我记得是熄了的……”边说边伸手将她扶住，“这几天都累得狠，今日婉嫔送了些药来，睡前敷上。明日也晚些过去，我去行请位医女过来看看，好不好？”

??顾清霜摇，声音疲惫却沉肃：“我是在苦修，这样气还什么用？你不必担心我，自己别累着便是了。”

??说话间已至门前，阿诗先一步走上前去推门，门中境刚映帘，她蓦地惊退半步，被后的顾清霜反手扶住。

??一瞬，阿诗张惶拜：“皇上圣安……”

??她的这样矮去，正衬得顾清霜亭亭玉立。顾清霜好似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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