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 只看得清线抿, 全僵直地坐在椅上, 一动不动，像是惊弓的鸟儿躲在树影中, 目光在每个人上停留, 像要验证这到底是个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徐书怡咒你从今往后不得安宁，我咒你母终有一日不得好死！”

他以为多年过去, 他早已忘了，没想到原来竟一日不曾忘过。女死前咳血伏地，不愿合的模样历历在目。她说要他从今往后不得安宁, 他自那之后, 果真没有安宁。

想到这儿，李晗台忍不住闭上了睛。“妾怨死不休，扰君不得安。生时无宁日，死亦黄泉……”谁会知哪, 青龙寺那一晚, 除了他和淑妃，还有谁会知这句话？

凉亭中的故事还在继续，书生杀人灭之后匆匆离开, 没想到这一切却叫中一位女冠撞破, 她替那位小收拾了遗, 在里翻二人的定信，决心替她伸冤。于是独自上京告御状，当众揭发了书生的恶行。

最后书生被判斩首, 首异，果真不得好死。湖边传来零星几声叫好，亦有掌声。过了一会儿，又有乐声起，亭中帷幕缓缓拉开，只见亭中坐着一名白衣女，面带白纱，低在琴弦上轻轻拂过，一串琴音便从她指尖泻而。女开轻声唱起来，依旧是那曲《杨柳词》，一听便知她就是方才在亭中扮演小的那位姑娘。

此时席间不少人已认了亭中之人正是芳池园的梅雀，她与以往却似乎不太一样。秋欣然那一刻觉得这不是她在醉楼认识的梅雀，也不是她在官邸遇见的梅雀，琴声后面像藏着另一个人，洁如白雪，飘然似清风。

其他丝竹弦之声也渐渐响起，但是无论是琵琶还是箫，在这一曲之间，都是古琴的应和，听曲之人沉浸其中，几乎察觉不到其他乐之声，只能听见铮铮琴音。

等一曲毕，院中静了片刻。众人沉醉在琴音中，等反应过来又意识到方才弹这曲的是个乐坊伶人，女客们自矜份不愿带抚掌赞叹，男客们又担心贸然喝彩在众人间显得轻浮孟浪，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忽然听得楼有人叫了声好，众人不约而同地转看去，发现竟是今日的主角之一。郑元武起笑着拍手：“好琴音！”他声音清朗，中气十足，语气自然真诚，神态也毫不扭，不但不叫人觉得轻浮，反倒有几分山的风雅。

秋欣然坐在二楼笑起来：“郑世为人至纯，这份心十分难得。”李晗如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大约是见有人起鼓掌，楼各也渐渐起了掌声。白衣女抱琴起，冲着底福致谢。不一会儿桥上又奏起乐曲，曲调快明亮，气氛渐渐松动起来。

东西两边很快开席，酒桌上众人推杯换盏，李晗台看上去神不佳，在位置上坐了坐，就称府中有事提前告辞。他与郑元武和夏修言的关系不，今日这场合他略个面就离开倒也不叫人多想。走时正碰见吴朋，对方有些意外：“大表哥这就走了？”

李晗台：“府中有事，不能久留。”

吴朋虽有些遗憾，但也没有留：“我同大表哥也许久没有见面，回再有机会，可不能叫你再这么早早走了。”

李晗台笑一笑，状若无意地打探：“今日亭中的曲目倒是别心裁，可是你安排的？”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