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早上在大堂帮忙盛粥, 见她来兴兴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早饭替她端过来：“今天不摊？”

秋欣然便说：“那等你什么时候准备相看人家了，我替你合个八字。”小姑娘脸薄, 一说这个立即脸红起来，嘴：“我哥都没娶上媳妇，哪儿得到我，要合也是请你替我哥合。”

同七年前相比，原舟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瞧着倒比以前结实了些。秋欣然领着他去二楼转了一圈，原舟扶着木梯往上走的时候一边问：“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住在这儿？”

秋欣然反问：“住在这儿有什么不好？这儿还是你替我挑的地段。”大约也想起旧事，原舟笑一笑：“但你自己要住，怎么还将大半间铺租去？”

“我可付不起请您算卦的银。”秀儿吐吐。

便是听个曲儿也没什么，秋欣然还是不大明白。不过还不等她再问，店外忽然有人走来，朝她喊了一声。秋欣然转过，发现是个穿袍，莲冠的青年，她看清来人不由前一亮：“原舟？”

秋欣然从一旁的筷笼里取了一双筷来, 同她打趣：“怎么，你要照顾我生意吗？”

何宝有个十七岁的闺女名叫秀儿，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又十分能，整日躲在后院的厨房给家里帮忙。秀儿还有个哥哥，比她大上三岁, 名叫勇儿。勇儿相忠厚腼腆, 则在前面跑堂。一家人原先对住在楼上的这位房东十分客气疏离，但随着相的日久了，倒也生几分亲近来。尤其是弟两个, 俨然已将她当成了楼上邻居家的。

原舟端起杯喝了一，回答：“原是得了消息打算

何勇觉得脸更了，他左右张望着结结：“不是，我……我压不准备去，秀儿她胡说哪！”

她起床洗漱时又看见挂在茶室屏风后绣工巧的袍，站在衣架前了会儿神, 过一会儿叹了气, 才楼准备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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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儿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捂嘴笑起来：“好好好，我胡说。不过你可别叫娘知了，否则小心她打断你的！”

她这样说，原舟便也不再多劝。二人在茶室走了一圈，在窗边坐来。秋欣然替他倒了杯，总算谈起正事：“你今天是特意过来看我？”

何勇上前一步，就要去捂她的嘴，叫小丫矮着一溜烟跑了。等回过神便瞧见桌边坐着的女冠好奇地盯着他问：“芳池园是什么地方？”

秋欣然还是不解：“你去听曲儿你娘知了就要打断你的？”

“你又在这儿胡说什么？”何勇走过来，皱着眉赶她，“不帮忙倒还在这儿打扰用饭。”

就揣上两个馒, 路上当粮。

何勇闻言一愣，慌：“你……你胡说什么！”

“我一个人住这儿也不大安全。”秋欣然不以为意，“何况老何饭的手艺不错，我住这儿也方便。”

何勇脸涨红：“你别听那小丫胡说，芳池园是个乐坊。”

何秀儿冲他了个鬼脸：“你自己想着偷懒倒还说我，别以为我不知你晚上和隔王生他们约好要去芳池园！”

小小的饭馆每天早上都透着忙忙碌碌的烟火气, 秋欣然每日就在这样的动静里醒过来，有时睁开睛, 恍惚还在山里，可山里没有这样喧闹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