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无话默默朝着城外走去，原舟平日倒也不是个笨嘴拙的，只是如今只他们两个，倒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夏修言看他一，见少年木簪束发，穿着一雪青的服，十分熟，想来应当是他们师门里的服。他顿了一替对方解围：“队伍就在外，原押宿既然来了，不如就送我到那儿吧。”

男人顿一，恍若不经意：“你娘或许会希望你回安去。”

到城墙时夏修言忽然听见有人喊他，回过看见站在后着服的少年时微微一愣：“原押宿？”

原舟同他拱手：“世此去一切小心，望诸事顺利凯旋回朝。”

车动起来的时候，夏弘英又喊了他一声。车夫忙停车，夏修言坐在车里没有动弹，半晌才听见车外男人说：“爹在这儿等你回来。”他最终也没有听见车里传来的回应。

二人骑着从城外回来，夏弘英就会问他：“言儿日后想留在琓州还是回安去？”那时正是黄昏，外的落日半挂在空中，好像还能听见风掠过草尖的声音。半大的少年骑在上从远收回目光，想一想说：“琓州。”

“我听说世今日离开，想来送送你。”他边说边转看了四周，才发现这附近只有他一个，顿时有些发愣。夏修言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中昨日已设宴践行过了，今日离京不打算惊动旁人。”

等到了城外，夏修言回过神与他告辞：“多谢原押宿，就送到这儿吧。”

“府中老有段时间夜里睡不好，得秋司辰赠了两个。”

“原来如此。”原舟有些尴尬地笑一声，他平日里并不同夏修言打，自然不知这事。原以为今天多半是史勐走时那样场景，到时自己在人群里上前个别倒也不显得突兀，如今这样却是着实有些刻意了……

“有什么以后，左右不过是有一天过一天就是了。”坐在车上的少年赌气似的冷淡地打断他。夏弘英一僵，叹了气：“我有时候想，你若不是我与明的儿，或许倒快活些。”车上的少年像是叫人踩了尾的猫，竖起一的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他气得不轻，又说不来狠话来，半晌将车帘放来冲远的小厮喊：“我们走！”

夏修言心想：那人一向说话不算数，但只要这一回能守约，过往在他心里皆可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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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踢了肚，丢一句：“你若知我娘想什么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说完留个背影朝城门跑去。

这倒是乎意料之外，原舟好奇：“这是我师门所画的符，世从哪儿来的？”

“夏世。”

原舟又慢吞吞：“临行前在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不如送世一平安符吧。”他从袖里取个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来递给他，夏修言接过一看，扯了嘴角：“这平安符我府上也有。”

再后来，他从琓州离开的那天坐在车上。随车的小厮站得远远的，看父两个如对峙一般在车里车外僵持许久。夏弘英最终败阵来，刚开了：“你回安以后……”

“承你吉言。”

车行过黄沙大漠，平原峡谷一路到了繁似锦的安，现如今他终于要回去了？那个说会等他回去的人却生死不明。

原舟一愣，忙微笑：“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