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个上去的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 小姑娘畏畏缩缩地上了台，后坐着的琴师问了她几句，大约是问她会唱什么, 小姑娘犹豫许久才报了个名字, 过一会儿等她站到台中央来, 唱了一曲《杨柳词》。

《杨柳词》这曲耳熟能详，但要唱得好却也不太容易。女孩的声音柔悠扬, 起先因为胆怯声音有些发, 后来渐渐放大了胆，唱得竟也不错。

余音：“虽说不上多好, 但也不差，若是用心调教，倒也不是吃不了这碗饭。”

秋欣然的心思不在这上, 只心不在焉地跟着听了一会儿。等台上的人一曲唱完, 大堂里传几声叫好，还有人捧场地鼓了鼓掌，女孩脸微微发红，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怯。

掌柜的站在台, 对她似乎颇为满意。过一会儿, 又一个年纪略小些的上去了，她也唱得《杨柳词》，不过显然不如上一个, 声音小不说, 还有些走调。堂中客发几声轻轻的嗤笑, 小女孩脸上烧得慌，唱到后来泪都快来了，不等唱完就跑了台。

这群孩多半都是没读过书学过曲的, 其中几个嗓虽不错，见了底这么多人，临上台却发不声了。之后又上去几个，也有唱得还不错的，但多半不尽如人意。大堂里吃饭的客人渐渐也没了兴致，又转聊起天来，只有余音拿着筷乐呵呵地认真听，还不时评几句。

秋欣然见着前其他人都唱完来了，只剩最后那个叫小梅的女孩。她扶着梯走上去，站在台中央的时候，也没人理会她。客人们大多转瞥她一，又回过说自己的话去了，大概整个大堂，只有秋欣然这一桌都将目光落在她上。

她唱的也是《杨柳词》，叫人不禁疑心是不是临上台前同一个师傅临场教的。

大堂里有些吵闹，小梅站在台上半晌才怯生生地发第一个音，又迅速湮没在人群的嘈杂声里，甚至叫人怀疑她是不是只不过张了嘴并没有声。原舟古怪地转问她：“这姑娘该不会是个哑吧？”

秋欣然没搭理他，只瞧着台上的女孩张嘴又动了几嘴，像是总算将一句词给唱来了。底也渐渐听见了些声音，起初那声音还小，微弱的几乎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慢慢的那声音清晰起来，如凤初啼，清越明亮叫人耳目一新。大堂不知何时安静来，人人都不由自主的叫她的歌声引饶有兴味地看了过来。

她唱得其实称不上多么完，一听便是没有经过正经学曲的，也不会控制气息，但是女孩嗓音净空灵，如山中清泉林中鸟雀。这首曲讲的是男女的离愁别绪，自有一幽怨哀婉，可她年纪尚小并不理解曲中的意思，用一纯真直白的语调唱起来，竟别有一清新脱俗的意趣。

余音桌前的酒杯空了半天没有动手续上，他捋着胡听了一会儿，睛微微发亮：“倒是个学乐的好料，当真是祖师爷赏饭吃。”

秋欣然不通乐理，但也觉得她唱得不错，于是回问：“这几个人里掌柜的会留她吗？”

余音笑了笑：“掌柜的若是不要，我倒想带回去收个徒弟。”

无论是留在醉楼唱曲，还是跟着余音，对当前的孤女来说都算是个不错的归宿，起码能赚些银两养活自己，总比不知叫牙再卖到哪里去的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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