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绮本不与之多言，然想起心中疑虑，还是耐着问：“六年前那场战事，郎君可还记得，自袁真谋反后，父亲是否曾怀疑过袁冲？”

……

阿绮这才回神，意识起，略带警惕地望着他，待见他微醺的眸中闪过不悦与恼恨，却并无混沌，方松了气。

郗翰之闻言，心缩了缩，想起方才在厅中时袁朔的话，陡然生几分恐慌与恼意。

他薄抿，悄然步室，行至她后，大的形挡住一片烛光，在她前桌案上投一片影。

屋外婢迎上，正要唤“使君”，便听他问：“方才可有见袁朔送来何？”

阿绮。

说着，自坐到妆奁边，将发间素钗取，落满乌发，对镜梳理。

可她分明记得，当年人人皆，是袁冲自己心中恐慌，临阵倒戈，而她父亲却因多年，从无怀疑。

宴散，郗翰之自正厅中归来时，正见阿绮坐在灯神。

他的回答与阿绮料想如一辙。

郗翰之接过一阅，不由双眉蹙，毫不犹豫：“大司为人光明磊落，对于信赖之人，从不曾无端猜忌，此信绝非大司所写。况当年我虽只区区一参军，却常跟随在大司边，亦从未瞧他曾对袁冲有所怀疑。否则，又怎会在抵寿后，毫无防备，便被袁真与袁冲二人联手所伤？”

以父亲光明磊落，坦纯善的为人，当也不会如此猜疑……

她捧着缣帛，又细细地看了几遍，心中疑虑愈。

那婢，：“有，似是封书信，夫人自看后，便一直在神。”

再来时，屋中烛火已灭了大半，只屋门还亮着两盏。

阿绮蹙眉，：“不过幼时因父辈，略见过数面罢了，称不上熟识。”

郗翰之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郗翰之一愣，猜测她定是从袁朔发现了什么，遂摇：“不曾，可是袁朔同你说了什么？”

注北伐一事上，于书画上却也颇有造诣，尤以一手行书，得当世名家赞叹不已。

她本也对这信有所怀疑，只因当年年幼，不曾知晓细枝末节，遂才问一问郗翰之。

阿绮自小与父亲异地而居，心中想念时，只能捧着父亲亲笔书信，反复细读，对父亲的笔迹自然再熟悉不过。

郗翰之立在她后，透过铜镜望她片刻，转往浴房中去沐浴更衣。

阿绮遂将那块缣帛递过，：“郎君且看，这便是方才袁朔命人送来之。”

郗翰之悄然握拳：“你与袁朔，过去可熟识？”

照此信中所言，当年袁真起兵后，是她父亲先对袁冲起了疑心，除之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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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笔法外拓又婉约，广采众，遒劲秀，自成一，备受推崇。

自那日他误服寒散，闯屋中后，她便常对他有所警惕，即便近几日，他都与她同屋而眠，也未有松懈。

与方才袁朔所言并无二致。

郗翰之瞥一桌案上的缣帛，绪莫辨，问：“袁朔送来的？”

此刻怀疑得了证实，便不再多问，只将那信收起，：“时候不早，我已乏了，郎君也早些休息吧。”

“在瞧什么？”

室床上，阿绮朝里卧着，仿佛已安然眠。

郗翰之行至门边榻上，灭蜡烛，悄然躺，脑中又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