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荷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说什么好。

思嘉曾经问起俞荷生为什么要以捡垃圾为生。

俞荷生没有作声，只是将手举了起来，思嘉发现他的手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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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都讨厌男人喝酒吗？”俞荷生说完又觉这话不对味，“我的意思是......喝酒，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思嘉听见他屋的响动，悠悠转醒，看他手里拿着酒瓶，边睛边问：“叔叔，你去喝酒了？”

思嘉或许可以不懂事，可俞荷生不行。

俞荷生比任何人都清楚酒的危害，但他就是戒不掉，光是戒断反应就有他受的。

4

他到家的时候，思嘉已经伏在桌边睡着了。他前几天刚买了取，把屋里熏得哄哄的，思嘉或许是等累了。

尽已经半步踏了社会，但她总还是有些不识人间烟火的：“叔叔才三十多岁，就算学历低一些，也可以去工厂线或者去工地卖力呀？”

酒蚕了他的生活，俞荷生的力和反应能力都不足以去工地或者厂工作，相反，捡瓶的职业更适合他，不需要力气，工作时间也非固定，可以随时随地的喝酒。

“哦......”思嘉似乎还没清醒过来，“那你接着喝吧。”

所以，思嘉的喜是一个很广泛的用词，并不有现实义。她是那么好，又怎么会喜上自己呢？

“叔叔呀......”

他却之不恭，只好把他给思嘉买的茶也拿了来，两个人一个人喝茶，一个喝酒，奇妙地像对酌一样。

俞荷生当然是很想喝酒的：“你不介意么？”

“屋里有些闷，我去透透气。”他胡找了借。

可是人都会喜上的事，思嘉可以理所当然地不喜一个酒鬼，但酒鬼很难不喜好思嘉。

在思嘉这个年纪，看见什么都是喜的，喜漂亮的裙，喜昂贵的化妆品，喜明星偶像，喜温和的，的夏。

他现在赚的钱分成了三份，除去还债的那一分，剩的钱再一分为二，给这个小姑娘也留了一儿，比如在房里为思嘉添置一个取。

思嘉指着那一堆空酒瓶：“可是叔叔很喜喝酒不是吗？况且，我也不讨厌男人喝酒。我爸爸也很喝酒，我看见叔叔喝酒还亲切的。”

留声机放着沙哑的老歌，一个穿着靛蓝齐膝旗袍的女人正对镜梳妆，他难自禁地走过去拥着对方，他们接吻、拥抱，他的手探旗袍里她萌芽的，女人柔顺地蹲为他，他在她的脸上？或是嘴里，他记不得了。

思嘉亲昵地替他拧开酒瓶，替他倒了一杯，是个印着可兔的粉玻璃杯，不必问，自然也是思嘉买回来的。

他只记得那对猫儿，亮晶晶的，还有思嘉若有似无地叹息：

俞荷生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句。

“为什么不在屋里喝呀？”

俞荷生笑了笑，并不当真。

“怎么会？”思嘉急得握住他还颤抖着的手，“我最喜喝酒的叔叔了。”

“在你里，我很没用吧？”俞荷生十分羞赫。

他开始梦，梦见镜背面的老广告画。

思嘉很讶异地反问：“为什么要介意？”

然而他又憋不住瘾，拧开了瓶放在鼻尖轻轻嗅着，把心都被冷了，才了屋。

他给思嘉盖好被，自己拎着酒瓶去屋外冷风，他并不喝酒，怕喝醉后事，光带着酒瓶，受里面沉甸甸的重量就足够安心了。

和平时的活泼憨不同，思嘉的睡颜显几分文静来，脸泛着微红，嘴，小声嘟囔着什么，俞荷生凑近去听，像猫叫唤一样，她低喃着：“叔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