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棠原本在阖眸养神，听到这话，悄然睁开了睛。

“你知的，我脑不太好，对朝堂局势一窍不通，何大人又叛变了，我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像无苍蝇那样找。”他了阮雪棠如瀑的青丝，“就算后来遇见了凶石，也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真的想过要是阮公你已经死了怎么办。”

阮雪棠从未听过这些，昨日宋了知在车上向他讲述一切时，只是简单地说自己遇上了什么人，了什么事，从未提过这些日里他的惶恐和不安。

“不过我也不敢想太，”他苦笑，“那时的时间太迫，每一刻都不敢浪费。只想过，要是你真的死了，我就带着你的尸回去，不是回南方，太远了，我不想让你受罪，我会带着你回雪山的小木屋里，就好像回到我对一切都满是期待，以为我们将要展开新生活的时候一样，我会抱着你的尸，一起冻死在雪山中。”

阮雪棠忽然在宋了知怀里动了动，想借着隙的微光看清对方的神。

“阮公，你看，要是你当初没有回来找我，我大概也是会冻死在山上，这没什么的，就当是没办法改变的命运。”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着，随即心有余悸地叹了气，“还好你没有事，真好。”

话至此，他见阮雪棠久久没有声，以为他对先前的话题不兴趣，遂振作心，转而说：“往年这个时候天已很了，钰京这样大的雪，不知南方会不会和一些。阮公，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先回老家一趟，或许也可以去看看叶小？她还被禁着，得想......”

在仇恨的路上，他始终一人独行，荆棘满地，无安，可是有一天宋了知现在他边，善良诚挚，从未知晓恨字是何，却要陪他一直走去，企图用自己的躯护住阮雪棠，不让他再受半委屈。

“宋了知。”

无尽的黑暗中，这一声是那样清晰。阮雪棠难得正经叫一回他的名字，宋了知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瞬间安静来。

阮雪棠将宋了知满是血痂的手缓缓拉至边，让他上自己柔的，嘴微启，无声地说那三个字。

宋了知手像被到一般，猛地从阮雪棠边开，心脏快得像要膛，他虽然看不见，但就读语一样清楚的知到了阮雪棠想说的话。

不是一厢愿，不是痴心错付，华枝满，天心月圆，宋了知用所有的温柔与意等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阮公，你、我......”

他眶发，发的语调倒像是哭腔，连手都在颤抖，不不顾地扑了过去，疯狂亲吻着对方，在缠的间隙大声说：“我也你！”

裴厉牵着车刚走到路边的一个茶馆，想给匹喂些草料稍作休整，哪知棺材里突然传这样大的一声“我也你”，周围茶客的视线纷纷落在这棺材上，裴厉的脸难得有了变化，还不等他蹦两个字来解释，只听棺材又发“咚”的声响，在板车上晃动几。

受到所有人害怕的视线，裴厉见这里离关卡已足够遥远，铁青着脸，缓缓吐两个字：“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