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将东西胡捡好，脚似乎是伤着了，一瘸一拐地拖着大包袱往前走，布料着砖路，发沉闷暗哑的声响，人也踉踉跄跄，显然离一次摔倒不远。

宋了知活了二十多年，真正接过的女人屈指可数。叶灵犀算一个，可叶小多变，时不时就要疯一场，并不是大多数女会有的样；原本薛令修也算一个，但如今发现他是男扮女装，而且偶尔也会发疯，更加不能充作参考。

唯二的可参考对象都没有参考价值，于是宋了知面对这位红衣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到冷旁观，遂好心发问：“要我送你去医馆么？”

姑娘看了他一，没有声，继续一心一意地往前走去。宋了知见状亦不好再持，不放心地往反方向离去，结果没走几步路就听见后又是一声响。

“我送你一程。”无奈地走回红衣女旁边，他不便扶她，只替她拿起那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包袱，“你这样拖着包袱走，布料会破的，里面东西又杂，掉来麻烦。”

虽然他依旧不擅与女，但自从家里有了个坏脾气的阮公，宋了知劝人的能耐日益渐，竟将红衣姑娘说动了。

她低思索一会儿，冲宋了知了，自己连蹦带、时走时停地在前面领路。

宋了知将那大的包袱扛在肩上，被坠得直打晃。大包袱很对得起自己的硕大外形，沉重异常，连他都有些扛不动，怪不得这位姑娘老摔着，也不知她先前是怎么拿起来的。

天沉沉的，偶尔几声雷鸣，似在酝酿一场大雨。除了阮雪棠，宋了知对其他人都话少得有限，红衣姑娘又好像有哑症，从不肯言语。他二人沉默着走了大半天，最后甚至了钰京城，又走了几里山路，宋了知远远便瞧见空中缠绵飘的白幡，心知自己是到了义庄。

钰京的义庄比徐仵作的那几间破瓦房好上许多，也惨烈许多，地上横躺着歪七扭八的尸，叠起小小的尸山，幸好天已冷了，气味并不是很重。宋了知小心翼翼地看着脚，担心自己不小心踩到遗。

红衣姑娘回过，认真打量着宋了知的脸，仿佛想从他脸上读那么一惧意，等着他如常人一样被吓跑，然而宋了知始终是一副习以为常的神，跟着她了房，无视桌台上血模糊的尸，自己找了个空把大包袱放。

背着那个重的玩意儿走了许久，宋了知累得扶墙气，却也不好久留，房里虽还有几男尸，但还能呼的就只剩他们这对孤男寡女了。

“这位姑娘，我得走了。”宋了知去额上的汗，“我看这天像是要大雨的。”

他刚说完，天公很合的落几个雷，继而又是一阵淅沥哗啦的声响，宋了知一说就中，果不其然是场大雨。宋了知看着檐外比冰雹还大的雨，有些尴尬地问：“不好意思，我能借把伞么？”

女摇摇，宋了知猜不是没有还是不借，看着红衣姑娘从桌抱油布冲雨里，张罗着给外面的尸山盖上。宋了知也跟着过去搭把手，姑娘还是老态度，不吭声也不拒绝，两人齐心协力地把室外的尸都用油布遮住了。

等宋了知又回到屋时，衣服业已大半了，稍稍用力便能拧来。他苦笑着叹了一声，横竖衣服都已经了，就如此回去罢。正要再度告辞，那姑娘忽然拿了一方布递给宋了知，自己寻了纸笔伏在一旁，也不知在写什么。

她写完，又将纸递给宋了知。宋了知将正在滴的发梢净，只见纸上留了一行娟秀小楷：你可以在这里等雨停。

“你...这位姑娘，你是喑人？”宋了知讶然，他原本以为女默不作声只是顾忌他是陌生男，不好意思开，但如今见她借助纸笔来沟通，才知是无法言语。

红衣姑娘低，避开宋了知的视线。

宋了知也意识到方才失礼，生怕说中姑娘的伤心事，急忙劝：“对不住，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

他没歧视的意思，姑娘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继续在纸上写：我叫林。

宋了知，立刻说了自己的名姓。

林不知从哪给宋了知翻个小扎坐着，自己拿贴的布包，认真地把鱼线穿过针，忽想起什么，又放针线，在纸上写：你要是害怕，可以去隔房间坐着。

宋了知看见她布包里的东西时便猜林姑娘大概与自己得是同一个行当，自然不会有怕的理。不过若是将全都说来，未免有自夸之嫌，于是他只是和善答：“无事，我并不害怕。”

林也不和他客气，认为宋了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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