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手连砍三刀，胡将军始终没有断气，脖被砍开大半，但颅仍连着。刽手被吓坏了，丢砍刀就跑。”

纵然宋了知再了解阮雪棠，也想不通阮雪棠方才举措是何用意，正如他能看阮公没有睡饱，却猜不对他没睡好觉的缘由。

他看着远跌坐在地的红衣女，又看了看艳照的天空，觉得很不可思议，午夜撞鬼也就罢了，怎么青天白日的也能碰着？而且这位鬼姑娘怎么又把自己给摔了呢？

宋了知心中顿时被某绪挤满，激动地张想说什么，阮雪棠却仿佛只是为了确认宋了知的存在，见到人后便放帘，车亦徐徐往皇方向驶去。

宋了知吃完早餐，他本不想偷听别人谈，但那两人声音太大，不得不听完全，又于职业习惯，暗想胡将军这样的尸首定然很难合。他以前过一尸首，是被女用匕首一寸寸慢慢将颅割，当时他亦是很费了一番心力才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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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呢？”哥哥的那个到底年轻，也听了迷。

是只看了一，阮雪棠便要被人送上车。宋了知睛都不敢多眨一，脑却转得极快：他们一定对他不好，居然连觉都不让阮公睡足，天不亮就拉着他上朝，也不知早饭吃了没吃？是了，那个小丫鬟带着盒，应当是给阮公在路上吃的。

女显然也认了宋了知，面无表地接过宋了知递给她的纸钱，仍是一言不发地想要走，谁知刚走了两步，她迎来今日的第三次摔倒。

少顷，给王府送新鲜蔬果的农也架着驴车来了，难免多看他几，宋了知担心自己留在此惹人起疑，转离去。因将至破晓，回途时倒也不那么荒凉，早铺纷纷开张，宋了知选了家看起来净的摊位坐，要了一碗面条。

朝思暮想的影消失在车前，宋了知失魂落魄地望着车，认定阮雪棠在王府过着受人待的日，若不是记着何世奎的叮嘱，他定要冲过去将阮雪棠救来。

“负责监刑的官员没办法了，找了匹烈，拿绳系在胡将军脖上，让匹拖着将军跑了十余里，终于......”少年说到此，不忍再往说；又因为说得他自己都犯恶心，也不忍再往吃了。

少年义愤填膺：“正是如此。胡将军当真英勇，刽手砍第一刀，没能将颅砍，胡将军当时竟还回，直刽手再来一刀。”

宋了知了睛，确认不是错觉后默默叹气，再度替她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这次掉在地上的是香蜡纸钱，宋了知细心地将纸钱的褶皱用手理平整，觉得这位姑娘纵然真的是鬼，鬼到她这个份上也实在有些可怜。

看他的时间是这么短暂，宋了知活动着麻木的双，心想明日来时得穿厚一些，正离去，阮雪棠却突然掀起车窗的帘，往外扫了一，视线竟然与宋了知对上了。

这一摔，摔得是轰天动地，才捡起的香烛纸钱又落了一地，连她贴带着的小布包也掉了来，里面包裹的针线。

宋了知看着地上显然比绣针了好几倍的银针，以及比棉线更为结实的鱼线，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街上行人越发多了，宋了知如今吃饱喝足，又已见过阮雪棠，倒也不急着回去，正想一个人在钰京仔细逛逛，反正天亮了，不怕无人问路。然而他没想到，自己这一闲逛，居然又“撞鬼”了！

“啊？最后如何了？”

兄的拉了一把胞弟，想让他声音小些：“胡将军清廉正直，可惜被臣所害。”

他旁那桌坐着一对兄弟，年纪稍小的少年方过束发，正是血洒的年纪，与兄说起昨日之事：“胡将军被押到刑场，不少百姓泪相送，等到了午时，刽手竟被胡将军威严震慑，不敢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