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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卓仰又是一杯酒。

从小到大，他耳边听见的，都是皇帝政通令和，大郑朝阜民丰，治黎庶安居乐业。今次是他这么大一回京，民的况，即使他早便有所猜测，也没有想到，大郑吏治会败坏到这个程度。

京畿南路旱灾报上京不足一月，赈灾粮秋初就已经拨付完全，仍旧激起民变只因赈济粮一路克扣，最后到达灾民手上的，十不存一！不止是京畿南路，前二年河东西路，山西北路……起萝卜带泥，应卓手中握着证据，这些人足够死上十次！

昨日他押解那些向赈济粮伸过手的贪官上京面圣，只得一句朱批：发还吏置！

案早就审得清清楚楚，所有证据都指向吏尚书——敬贵妃的父亲敬忠元！他原以为凭他掌握的证据，此次必会引得朝纲大震，惹大祸的敬忠元便不是全家抄斩，也将作为首恶被诛杀，以敬忠元为首的清也会受到重挫。

结果呢？发还吏重审？这不是说，皇帝已变相赦了敬忠元的罪？

直到今晨他得到消息，敬贵妃昨晚在熹猝亡，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看在敬贵妃的份上，陛饶了敬家一命。

也不知敬贵妃用了什么手段，叫陛如此怜她？她也是够狠辣的，一条命说舍便舍了。

应卓神复杂，又看了一吴桂。

吴桂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起为自己斟了杯酒，也跟着一仰脖喝。

她什么都不了，只能陪他喝酒。

但待她再要去斟酒时，应卓却伸手盖住了酒碗：“不要喝多了。”

吴桂摇摇，没等说话，虎妹笑哈哈地抱着一摞东西跑了一来：“，你什么时候编了这个篮，真好看，能不能给我？”

吴桂探看去，她放在石桌边的火钩，在那“篮”里勾了勾，翻一个焖熟的芋，笑：“傻孩，你什么时候见过篮里放火炭？这是烘笼，我用来手的。”

虎妹大失所望，好在有这颗芋，很快再开心起来：“那也给我编一个。”

应卓皱眉喝：“你有手炉，还嫌不够吗？”

虎妹睛一亮，从脱的披风里翻一个铜制镂空的手炉，叫：“那我用这个手炉跟换，怎么样？”

应卓就不说话了。

早在她屋时，吴桂就看见她手里这件黄铜小被虎妹了个满手，只觉一的烟气扑鼻而来。

那烟气不是真的有烟，而是一说不来的香味。她好奇地旋开盖，里一块残炭幽幽发着红光，而这炭的形状很像只只有半边脸的虎脸。

手笼里竟烧的兽形炭？

不期然地，某一天她跟林事侃大山时的在脑中响起：“……里烧火的木分三六九等，取的炭火更是如此。像我们烧的，都是最差的黑炭，炭中佳品银丝炭也只那些低位嫔妃烧烧，真正的王公大臣，真正的主，他们烧的炭都被雕成形状各异的猛兽瑞鸟，这炭里加了秘制药材，烧起来不仅没有烟火味，还会有药香气，据说闻上一可以治……”

吴桂合上盖扔还给虎妹，抱怨：“劳什这么重，我才不要，你把我的还给我，我的这个又大又轻，不比你的好多了？后院里还有些竹，你去搬过来，左右还要守夜，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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