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鎏霜被她这番话惊住，孔雀胆，她也是听说过的。叶家把它作为惩罚叛徒的手段，可知其毒之烈，据说服孔雀胆的人，都是活活痛死的。

地上洇一抹鲜红，萧鎏霜皱起了眉：“你服了毒？”

菩提的垂得更低了：“可是，当日，我是发现了他主人书房的。”

吴章还没来得及搬离小院，就有人上门送礼贺他升迁，把这里堵得不通。

菩提的呼微弱起来，越来越多的血从她嘴里涌，很难想像，一个人里，怎么能有那么多血。

萧鎏霜起走向院中，秋风卷起她宽大的袍袖，她喃喃：“秋了啊...一切，也应该结束了。”

陆景昭为他倒了一盏茶，笑：“有事弟服其劳，您是我的老师，这都是我应该的。”

与此同时，京都之中，吴家小院外车排了一列又一列。原大理寺卿了丞相，吴章升任了大理寺卿，严城还赏一座宅与他。朝上百官谁不是比常人多了个心，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便看了严城是要重用他，于是都蜂拥而至，想攀一攀关系。

而菩提，竟然在服了孔雀胆之后，还能站在她面前安然说这么多话，心忍乎萧鎏霜意料。

“叶常兰说，他不小心用墨污了二郎君借给他的书，因此才偷偷来主人的书房中偷一本还给二郎君。府中都知，二郎君暴戾，对叶常兰常常拳脚相加，我便没有怀疑。他求我替他隐瞒，之后会府买一本还给郎君。”

吴章的意思，就是要让陆景昭在严城面前一脸，方便之后提。

“秋猎就在十日之后，我还不知，你的骑如何？”吴章又问

萧鎏霜再也保持不了冷静。

“我信了他。”菩提无神的双中落泪来。“若是我能及时告知郎君，当年的惨案或许便不会发生，都是我妇人之仁，害死了主人！这些年我被叶常兰囚于府中，直到近日方有机会逃脱。”

“属已经将叶家叛徒叶常兰亲手置，照昔日叶家规矩，喂他吃孔雀胆。”菩提再次俯首。“菩提，在此，拜别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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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害死我小叔叔的帮凶！”

萧鎏霜闭上：“事已至此，你来见我又有什么意义。难，你还指望我原谅你么？！”

菩提抬起，嘴边有一抹血痕：“世间只余最后两枚孔雀胆，叶常兰服一枚，另一枚，合该归我。”

陆景昭一也不意外，或者说，这本就是他谋划得来的事。

“带去，葬了吧。”她听见自己轻声。

菩提嘶声：“属罪该万死，不敢奢求三娘原谅。今日请见，不过是想最后见三娘一面，确定您过得还好，这样主人在九泉之，也能安了。”

萧鎏霜怔住了：“你说什么？”

“今日真是辛苦你了。”吴章叹了气，他落魄时门可罗雀，如今刚刚升任，门前便是车龙。人寒凉，莫过于此。

吴章欣地看了他一，谈起了另一桩事：“上就要秋猎，陛这次定在骊山围场，我也是要随行的，你便同我一去吧。”

冯律不忍地别过。

萧鎏霜无力地坐了来，到了这般田地，她该怪谁呢？

作为吴章的弟，陆景昭自然要帮着他待客，师徒两人一直忙到黄昏，才送走所有人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