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凤眸微眯，萧桓已然把握到顾瑾辰心中想法：他并不是自真心实意的想要拜他为师，只是不肯错过这可能的一线生机罢了。与其说顾瑾辰是被他折服，不如说他是对自己有所求。

在顾瑾辰修为被废之前，他已然于方昊天后知到澹台璇的存在，可在方昊天对他手时，澹台璇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取一件掌门赐予她护的法宝帮助方昊天遮蔽天机、掩盖真相。此仇此恨，顾瑾辰铭记于心，必定要百倍还之。

“很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座弟。”萧桓抚掌一笑，认顾瑾辰这个弟。

他薄轻颤，中神几度变化，半晌后，顾瑾辰竟没开问萧桓所言是真是假，是否诓骗于他，反而艰难半抬起重重磕了三地面，哑声：“晚辈顾瑾辰，愿拜前辈为师。只弟如今伤重在，难以起行拜师之礼，恳求师尊允弟能起后再补上三拜九叩。”

“那又如何。”萧桓洒然一笑，浑不在意，甚至有几分轻蔑讥诮，他负手而立，炼崖底激不休的气掀起他上的衣袍，在宽大袍角飘逸翻涌间，只听萧桓淡淡说，“这算得了什么，又不是治不好，你不必妄自菲薄、自甘暴弃。”

可这又如何？萧桓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帮顾瑾辰摆脱天钳制，顺便在这方世界搞事罢了，顾瑾辰是不是真心拜他为师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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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昊天的仇恨，对澹台璇、乃至于对浩气宗掌门的仇恨！

歪了歪，萧桓又回忆状：“唔，本座以前好像也收过弟，倒不知你该是几弟。”稍稍一想，他就觉得十分麻烦，啧了一声，萧桓脆很不

话说回来，他们不过刚刚相识，顾瑾辰要是真的真实意的拜他为师，他还要怀疑顾瑾辰脑有问题呢。

他绝不甘心就这样死在炼崖，放任害得他落得如此地步的仇人逍遥自在！

中掠过冷厉，顾瑾辰将恨意藏于心，并不在外人面前显来，只哑声如实说：“我经脉、丹田被废，已是废人一个，只怕当不得前辈厚。”

“无妨，拜师之礼不过是表面功夫，本座不甚在意。”萧桓先是随意一语应了顾瑾辰的恳求，继而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气息越发微弱的顾瑾辰，轻笑着反问：“你就不怕本座另有所谋，拜本座为师是与虎谋，场反而会比如今更为凄惨？”

没有殒命已是天幸。在浑动弹不得、被困于崖底的这十二个时辰，他无时无刻不承受着钻心剜骨的痛楚，在这痛致死的折磨中，他全凭着心中的仇恨才咬牙支撑来。

顾瑾辰仰望萧桓，神明亮，眸光笃定：“弟虽是刚刚拜师，却对师尊已有几分了解，师尊随恣意，却骄傲自矜，若是师尊只是要弟为你所用，那您本不会、也不屑收我为徒。”

顾瑾辰中陡然爆一光来，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萧桓，目中异采连连，有期望向往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接连掠过，就仿佛在无边沙漠中艰难跋涉许久的旅人终于见到绿洲一般，不由生抓最后一稻草的执拗和焦虑来。

“况且，弟如今已为废人，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失去、不能付的，不前方是悬崖千丈还是海阔天空，我都不惧赌一把！”顾瑾辰直视萧桓，原本灿若繁星的眸此时只剩一片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