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了抿，银瞳眸微微固执：“可是你，半天才回。”

他也和言天才一样，这一刻并不自傲，只觉得不安。

听到那人说：“因为一直在想刚刚的画面，有回不过神。”

那声音顿了顿，补充：“心比平时稍快。”所以才慢一回。

第181章181只反派

少年鹤酒卿银眸弯弯，笑容浅淡却薄，像月光落在雪夜清澈的湖面。

顾矜霄静静地看着，恍惚错觉，这只鹤其实一直都在看着他。

那双睛那样好看，足以照彻往后无数夜荒原，漫漫昭昭，直到地平线上天光发白。

光普照，万有。

这世间本来便瑰丽好，从来不缺温闹，也没有那么多罪大恶极的坏人。

恒师兄不过是力争上游，言天才不过一心结不顺，观主不过一片苦心。

想开了，言天才又回到以往被拥簇追捧的位，恒师兄继续再攀峰。观主与弟亦师亦父的谊，善始善终。

一切都很好。

开始有一些神仙一样的旷达名士来拜访鹤酒卿，也谈玄论，也推杯换盏，也把臂同游，弹琴复啸，黑白棋盘之上观天。

认识一些志同合的友人，亦有能心不疑的君。

鹤酒卿的名字在玄门之中的声望与日俱增，如日东海，万众所望。

一日与会，众人论及“人心惟危，心惟微”这八字心传。

到鹤酒卿时，每每所言皆有新意，与众人有所不同。

当时众人皆叹，其人之慧远超当世群雄三百年，弗能有望其项背者。将年仅十七岁的鹤酒卿推向了当世第一人的度。

然而，如日中天之后，便该是西斜倾落了。

有人推崇便有人质疑，有人赞颂便有人非议。

事的起因，不过是两位信奉人之初本善的好友，不能接受鹤酒卿所述的人世所见。

“先贤有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他所见所历皆是恶，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莫不是我等在他里，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是啊，孔亦云：与善人居，如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若他所言为实，他所遇皆为不善之人，那他岂不是与那些人早已同化……”

一时之间，各声音不断，疑他言过其实，讥他少年得志，谤他哗众取。

探究他世来历的，更是不知凡几。

玄门之中多得是有本事有办法的人，自然有人看他命格极恶，便带厄。

很快，关于鹤酒卿的过去，真真假假的消息甚嚣尘上。

说他幼年便使亲师因他丧命，说他曾日夜与尸为伴，为探究天人奥义，与鬼魅为伍。说他曾因与同窗不睦，纵火烧毁学堂，带累一方百姓。说时常听到他独自一人之时，边却有窃窃私语，恐研究通晓鬼神的邪术禁忌。说他……

说什么都好，都无人解答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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