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被祝斯宁安稳放在地的杯，宗启颢才稍稍醒过神来。

与祝斯宁大婚后，这是宗启颢第二次踏足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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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卺礼毕，人将酒盏一仰一覆置于床，悄声退，将空间留给帝后二人。

大婚当日，他喝多了酒，连合卺酒都是撑着才咽去。

“祝斯宁——”

更多的是记得这人憋气憋到通红的睛，看着随时就要落泪却死死睁大睛，上牙牢牢地咬着嘴，一个字也不说，就那么僵着脖直直地看他，与他对峙。

殿的摆设没有变化太多，不少贵重饰品甚至都收起来没有摆放，博古架上空的位置添了一些宗启颢没见过的小摆件，看着巧，凑近一看就知大多是木制品，不甚值钱。

然而前世，直至祝斯宁反叛京，后其他嫔妃都没说过他半个不好。反而是萧逸明当了皇后以后，整个后才开始争斗不休。

指尖停在祝斯宁的角，见对方睡得沉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宗启颢视线又转向别的地方，发整齐地扎成一束自然垂落，光洁的额，祝斯宁私的装扮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宗启颢站在祝斯宁面前，迟疑地伸手，了沉睡的人的脸颊。

“陛喝不？”

祝斯宁自己喝完，看见宗启颢一直坐着不动，便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幸好及时护住杯，才没有摔掉引来人查探。

的，温的，还很有弹。

周围烛火摇曳，宗启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中满是惊疑。被他推开的少年就这么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着衣摆茫然无措。

——这和宗启颢前世时很不一样，萧逸明对这些人谈不上苛刻，却不喜他们随意来，而更遥远些的关于祝斯宁的记忆，宗启颢已经模糊记不清。

凭心而论，他这个皇后是得不差的，五官无一不巧，只是和大众喜好的端庄清丽截然相反，不过幸好对方从小跟着父兄在边境那犷的地方大，从未想过要利用自己的相貌优势，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莫名的直，反而弱化了他的相貌带给人的冲击。

那会儿他们关系已经很糟了，秦王因为频频抵御外敌声望极，祝斯宁和他没有共同话题可说，亦不满他倚重萧逸明，两人坐在一块视线都不会集，连表面功夫都维持不住。

宗启颢以往还真没注意到，他这个皇后胃不是一般的好，到哪里都能吃得实，吃饱了还有闲心关注别人。

传闻都说秦王二公骄奢蛮横，吃的用的有一不顺心就要大发雷霆，这回当了皇后，只怕后再无一日安宁，整日斗法是少不了的。

喝多后宗启颢意识便昏昏沉沉，目皆是红，脑中又有无数记忆翻涌，陡然一抬发现有个人无声走近，迅速一把将人推开。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默默注视自己的吗？

可以看，椒房殿的人对祝斯宁这位皇后并不反，甚至还很喜，犯了错也不见慌张，从从容容行了一礼再走。

看样平日绝对没少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