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并不理她，和小禄相视一望：“带她去吧。”

话声一落，就有宦官上前将她一提、一拽，毫不客气地将她从凳上拎起来。

并没有人来扶她，静双勉站着，两条都在抖。

莺时淡看着她：“娘娘传你。礼数你都知——去之后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别碍娘娘的。”

“是……是。”静双忍住哽咽应声，莺时半分也不多等，转就往院中去。

寝殿里，夏云姒透过薄薄的窗纸往外看，看了半晌，终于颜稍霁：“还行，本也不算太走。”

静双还是有本事的。这几板于她而言应是并不好扛，她院时脚都还打着趔趄，但临近殿门，是将脚步压了来，稳稳地往里走。

待得她了殿，夏云姒不待她拜便开了：“坐吧。”

她微微一愣，也不敢多言，暗咬着牙去侧旁落座。坐的那一瞬，夏云姒清晰地看到她眶里有泪涌来，却被她很好地克制住，又很快地缓去。

夏云姒朱轻启：“你不是个蠢人，该知本为什么罚你。”

静双一个激灵，猝然跪地：“婢有罪，是婢辜负了娘娘……”

夏云姒垂眸看看，由着她跪了。现于她而言显是坐比跪更难受。

她只冷声：“在本底玩那一，你以为你是谁？”

“娘娘……”静双终是涌泪来，“婢只是……婢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太更年轻，觉得你们郎才女貌更加般？”夏云姒清冷而笑，“你倒看得起自己。”

静双哑无言。

夏云姒以手支颐，欣赏着她这张姣好的面容：“若没有本，不论是皇上还是太，都不可能看得上你。如今倒由得你挑三拣四？本给你脸了是不是。”

“婢知罪！婢一时鬼迷心窍……”静双重重叩首，一接一，不敢省一力气。

现在不是她心疼自己的时候。她再心疼自己，可就真求不着舒贵妃的心疼了。

“行了。”夏云姒生地喝了一声，见她战栗地僵住，视线淡泊飘开，“好歹七八年的分，本给你两条路。”

静双连呼都滞住。

“一，本放你，赐你二百两银。这二百两银够你嫁，也够你一家丰衣足，咱们好聚好散。”

“二，咱还原本的打算办。”

她说着顿了顿，再开时，语中多了些许玩味：“你的不甘心本倒也不是不能谅。这么着吧，若你有命活到当太妃的那一天，本可以睁一只闭一只放你去，随你如何逍遥。”

静双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听到这样的话不由自主地木然脸红：“婢不是……”

“你不是那么杨的人，本知。”

夏云姒替她把话说了，实则心里嗤之以鼻。

不是那么杨的人，但守节这事，也要看为谁守、要看甘不甘心。

过几年她自然就不这样想了，如今不必多言。

静双没有思索太久，即：“婢选二！”

“当真么？”夏云姒打量着她，“你可给本想清楚——你选一咱们左不过一拍两散，若选了二……”

她抿了茶，又悠悠将茶盏放：“敢再给本玩什么幺蛾，就算你已至妃位，今日这顿没打完的板本也必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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