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蹙蹙眉, 又闻莺时禀：“太殿说有要事见您。”

素晨原也是她跟前近前侍奉的人，但自她便担了教导静双的差事，不太在她跟前脸了。

宁沅也知她惯睡懒觉的, 堆着笑复又一揖：“搅扰姨母歇息了, 罪过。”

姨母这些年的荣不断他看见了，姨母的如履薄冰他也看见了。

“快起来。”夏云姒伸手扶她，“人心难测，不关你的事。这事也不妨碍你嫁，本只觉得该告诉你一声罢了

“罢了罢了。”她摇摇，“姨母心中有数了，你放心吧。”

父皇谁不是。近一年多来，父皇边新不断，他也说不得什么，怎会反倒觉得姨母引荐静双不妥。

“殿也要去元日大朝会了，迟些还要去东见人，这几日都会忙着。”莺时小心翼翼地说着，顿一顿声，又, “殿说要事, 今日必要见到您。”

这话说完，夏云姒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若真要论，倒不如说既然父皇总会有新，那旁人还不如姨母的人。

“……”宁沅顿时面目通红，“姨母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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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天还完全黑着，夏云姒昨日睡得又晚，毫无起床的意思，翻了个就又睡得熟了。

语中一顿，他打量着夏云姒的神：“我怕她存了异心，会对姨母不利，赶来同姨母说一声。”

“……”夏云姒无奈，不得不撑起，显是带着三分床气。

夏云姒轻叹着颔首：“你谅便好。”

元日大朝会。

宁沅落了座，便不再废话，一五一十地将静双昨晚找他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待我回到东，醒酒汤还真熬好了。可她又不是东的人，这样的事何须她动手？”

然不过多时, 莺时却了屋，轻声唤：“娘娘。”

“姨母。”宁沅向她一揖，接着便挥手屏退人。夏云姒打着哈欠淡淡看他：“一大早的, 什么事？”

不过她自也没亏了素晨，早已寻了门好亲事给她，待得静双这事成了就可让她风光嫁，去一家主母。

知她绪不好, 人们服侍盥洗梳妆更衣便都小心翼翼的, 手脚也格外麻利些。于是小两刻不到，夏云姒便已收拾妥当，着人请了宁沅来。

夏云姒挑眉：“快说。”

夏云姒也不睁：“迟些再说。”

侧首看一看宁沅，她笑说：“你倒没为所惑？”

夏云姒径自又缓了会儿，传了素晨来。

夏云姒没隐瞒，了，又反问他：“你可会觉得姨母这样不妥？”

夏云姒笑声，见他实在窘迫，又忙敛回去。

宁沅略微松一气，又问：“姨母可是打算将她引荐给父皇？”

“怎会？”宁沅哑笑，沉默了会儿，轻声说，“父皇谁不是。”

夏云姒不急不缓地将来经过说给她听，素晨听至一半就已面惨白，待她说完，便惶恐地跪了去：“是婢教导无方……”

“诺。”宁沅离席一揖，也无需客什么，这便告了退。

所以静双了些意外，自然也要知会她一声才好。

静默须臾，又说：“元日大朝会快到时辰了，你快去吧。”

接着抬手指了指旁边，示意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