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沅一时只顾着逗小桃，对她那句话左耳右耳了。直至小桃听说三哥六哥也回了永信，天喜地地扔大哥跑去，他才回过神：“说起父皇……”

但，皇帝显然还未到那个地步。

夏云姒早已想过如何帮宁沅挡开这一，最终却发现并无万全之策。天的疑心说起时就会起，旁人能的只有及时应对，难以提前周全。

这样的安排便特殊一些，通常是在皇帝老迈、生病亦或有了退位的打算时才会让太日日上朝，为的是让太对当的大事小了如指掌，继位之时不至于手足无措。

夏云姒颔首：“你既心里有数，日后便也要万事当心。你是太，朝臣们不免都对你寄予厚望，可有些时候，这厚望也能毁了你。”

如是没有，那岂不真的活成了孤家寡人。

是一试探。

早在几年之前，他就觉察到了父皇对姨母的不信任。那时姨母已在位，又是父皇的妃，那不信任让当时的他遍生寒。

太朝听政这事，在大肃朝有明白的规矩。一般来说太是初一十五各上朝一次，余的时间就在东里与自己的一班东官料理分之事，慢慢适应各样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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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风评又受损的时候，他开始忌惮他的儿了。

“哈哈哈, 想哥哥了吗？”宁沅把她抱起来，她更开心，缩在哥哥怀里认真：“想哥哥！”

夏云姒倒也不在意。于她而言倒觉得小孩懂事晚一好，尤其是里、门大院里的孩，懂事早的哪个背后没几分辛酸？

如今，这不信任转而落到了他上。

“我推辞了。”宁沅眉心蹙得更了些，“这半年来，朝中对父皇多有非议，我想父皇此时提起这个，不是真心想让我去。”

夏云姒不由心弦微：“你怎么说的？”

“我明白。”宁沅，须臾，叹一声，“我只是没想到，父皇会这样来问我。”

对此，夏云姒也没法安他，只能说：“你知这滋味儿不舒服，来日便要尽力得比你父皇更好。”

这个时候，不论太平日再多受信重，都势必会成为最受提防的一个。

正说着，小桃跑了来。看见大哥愣了愣, 转而就笑着扑过来, 往他上爬。

宁沅轻应了声

夏云姒眉心微。

像淑静公主与昕芝公主那样细腻的心思，小桃恐怕十载八载里都未必能有。

小桃其实才两岁多，但上面有父皇、还有一群哥哥，母亲又是妃，日日一同着，得她已颇有养来的小公主的样了。

你在东又忙，别为这些小事分神。”

夏云姒看他，他锁着眉：“今日早上去紫宸殿问安，父皇忽地提起，说想让我年后去朝上听政。”

宁沅会着意提起的“听政”可见不是指这初一十五，皇帝大约是想让他与旁的朝臣一样日日都去了。

他几次三番地想问，若是这样，父皇可还有真正信得过的人？

并不值得意外，却令人失落。

宁沅得已足够好。

“那哥哥明天陪你玩雪去！”说着就喂她吃心，夏云姒笑地看着，并不多，只说：“你们几个歇来能陪她玩最好了。近来淘得很，日日都要去闹一闹，我若有事陪不了她，她就敢去紫宸殿搅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