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西王冷笑：“命数天定罢了。昔日的天象卦象臣皆详细记、封存，贵妃娘娘不必在此词夺理，混淆视听。”

覃西王轻嗤一声：“殿年纪尚小，许多事自是看得简单。”

不行，不能让他说去了。

神鬼之说虽是许多人都不信，但其中泰半又不过是“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父皇或多或少也是如此。

后来却应和了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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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自都不免往那边看去，便见宁沅走了来，面铁青：“三叔今日若能用这样的话要了姨母的命，明日是不是就能故技重施要我父皇的命？”

夏云姒轻气，心惊叹：得漂亮。

“若这一切皆不可信，皇兄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他摇着，失声哑笑，“总不可能舒贵妃那般早慧，不过八岁便已慕皇兄、觊觎夫，是以让臣弟看端倪；又或皇兄竟喜这八岁的孩童，让臣弟观将来。”

父皇信与不信都在一念之间，姨母的命也只在父皇一念之间。

殿之中，夏云姒一语不发地听完覃西王所言，冷淡开：“故恰是因为殿送来的贵妃与昭妃，本又是秉承的遗愿。今日的一切与其说是应和了天象卦象，倒不如说是事在人为——一切皆是殿您一手促成。”

宁沅一把揭开床帐，踩上鞋。

覃西王迷信与此，从前虽让人觉得稽，如今这样一说，却着实是巧合太多了。

这样的事，信与不信都不过一念之差, “宁可信其有”更是见惯不怪。唯有让皇帝觉得覃西王醉翁之意不在酒, 让皇帝觉得一旦他信了这番话, 来日便连皇位也有可能动摇, 才真能让兄弟生隙。

宁沅底着思念生母的哀伤, 面却寒得可怕：“那若说得不‘简单’一, 三叔今日说天象夏氏二女祸朝纲，光芒直压过紫微星。来日是不是就可说紫微星光芒已然黯淡, 江山易主也是命中天定？”

覃西王底一震, 刚开, 宁沅抬手指向御座：“三叔如此步步为营，一熊都能驯养七年之久，当真是冲我姨母来的，还是苦心孤诣地谋求这皇位、指摘夏氏一族不过计谋失败后的盖弥彰？！”

宁沅却无分毫惧，在几步外淡淡抬眸，静看着他：“我从前只知昔日的贵妃与昭妃皆是三叔送来的, 却不知三叔送她们来就是为着母后。如此，我母后的命倒是折在三叔手里了，三叔如何还有脸在这里搬是非？”

覃西王眉心微, 一记风向宁沅。

他原也生得俊逸, 横眉冷对自有一清冽气质。材较宁沅更了许多, 一时便是旁人瞧着都觉气势凌人。

宁沅呼一窒，坐起来。

后来却应和了卦象。

“也不知是谁词夺理！”寝殿的门被一把推开。

第147章 清算

可这样的话由她说总不免显得心思太, 非说不可也必要层层铺垫之后才好。

边的宦官忙要上前侍奉，但刚跪地伸手，他已趿拉着鞋跑向外面。

覃西王：“卦象卜夏氏二女会祸朝纲——彼时皇兄与佳惠皇后才刚成婚，投意合，舒贵妃更不过八岁，谁也不知舒贵妃日后竟也会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