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地盯着房梁，有气无力地将事说了。

“……我原本想得好好的，覃西王是个祸患。皇上虽为当的事觉得他烦，却也不曾过什么，这样去不是办法。”

她又惯不是喜坐以待毙的人，覃西王这般在朝堂上针对她，她却不得什么，着实让人心焦。

她无法在朝堂上与覃西王争执，就想将这“棋盘”挪到后来，覃西王在她的地盘上与她棋。

她原想利用宁汣——准确些说，是利用宁汣的母张氏。

张氏真心关怀宁汣，就会希望他有一个安稳的前程。从先前告发郭氏的血书也瞧得，张氏并不想让宁汣与宁沅夺储。

她于是开始关心宁汣，想让张氏看到宁汣在她庇护会过得很好。然后再慢慢说服张氏，只要张氏肯帮她将覃西王一军，就许宁汣以一生安稳。

这事说来也不难，只消张氏对她个手，再推到覃西王上便是。

关键的一环在于张氏要在手前给宁汣扇一扇耳边风，以便事后借由宁汣的嘴说是覃西王动的手。

诚然帝王多疑，但宁汣毕竟才六岁，这个年纪会让他说的话多几分可信。

皇帝只消信上三分就够了。

他只消有那么三分怀疑覃西王连他的皇都能伸手来，她就能让朝堂上的局势变上一变。

若她能再舍得几分凶险，在这个局里稍微动一胎气，让他觉得自己的孩险些折在覃西王手里，结果还会更加有趣。

可这样一来，不论皇帝信与不信，宁汣的母张氏必死。

夏云姒原不在意张氏的死活，毕竟在每一场后斗争里都会有人丧命。

她与张氏谈妥条件、张氏愿意接受，她们该算是互不相欠。

可宁汣把那块红糖糍粑举向她的时候，她突然不忍心了。

“什么为母则，我看尽是胡说。”她烦地将背后的枕扯过来，捂在脸上，“我原就着呢，为母则弱倒还差不多。”

第142章 温泉

贤妃怔怔：“……就为个糍粑？”

夏云姒满面丧气地：“就为个糍粑。”

贤妃却笑了, 笑声来，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

“还笑。”夏云姒眸一翻, 盯向旁边的墙, “覃西王的事总也是要办的, 我不能由着他这样在朝堂上日复一日地编排我。”

这事说来荒唐、覃西王的理由看似稽，可总归也还是个“事”。

覃西王在朝堂上素有势力，夏家的积威又的确易引人忌惮, 那荒唐与稽背后便有了太多变数, 让人不得不防。

至于皇帝说会为她挡住那些事，她是半句也不能信的。

他心里惯是将政务看得更重, 在诸如这样的争端上，朝上若日复一日地闹去, 他纵使初时当真想护她，听得久了，也未必不会觉得杀她换个清名更好。

帝王中的甜言语可以听着哄自己一个开心，但若当真死心塌地地信了，那是上赶着想让自己死无全尸呢。

贤妃终于笑够了, 目光挪回夏云姒面上, 凝视着她说：“我倒觉得好。”

夏云姒锁眉看过去, 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覃西王的事总还会有别的法办，不非得走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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