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殿, 和的温度涌上来。她随着他落座，犹是缓了一缓, 神才渐渐恢复。

她了，依言移去了床上。

她又缓了气, 目光在他面上定了一定：“皇上怎的这时候来了？”

皇帝沉须臾：“她自尽了。”

他跟着又：“但朕会旨抄家，爵位也都会废黜。”说着渗一声冷笑，“对前朝皇族加封厚待，原是太祖皇帝心慈，孰料他们竟这般狼野心。”

这心，多么复杂。

而且她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他。先去睡一会儿、不必与他多说话，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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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姒没说话。其实昨晚见郭氏的时候她就瞧来了，郭氏十之八九是要在她离开后自尽的。

可现在，她只想在他心上上一刀。

在檐立了一整夜她并未觉得有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回过神来走了这几步，疲惫却突然涌来，累得她连说话都没气力。

夏云姒很快就睡着了，昏昏沉沉。太医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说着话，她似乎听到了些，又哪句也记住。

她也试图说服过自己，告诉自己郭氏或许是骗她的。可这经年累月的恶斗早让她练就了一番火金睛，想自欺欺人也难。她整夜整夜地去想，还是只能叹着气承认，郭氏说得该是真的。

她凝滞片刻，摆手示意她退，在万籁俱寂中走向他，在罗汉床边静静地看着。

他在她心里是什么呢？说是夫君决计不是，她始终不曾忘记的事，自能时时刻刻维持住清醒。

“你知了？”他微有一怔，继而喟叹着从袖中取一只信封, 放在榻桌上推给她, “朕实在没想到, 皇后的事, 她竟也有一份。”

于是现在，她只能这样淡漠地望着他，压制着那份恨意

夏云姒没作声。

语毕却没得到回音，他定睛瞧了瞧，眉轻皱：“阿姒？”

边说边不由分说地拉她屋。

他也看一看她：“你怎么了？”

在过去近七年的光里，她一直怀揣着戏谑与他相。

她哑了哑, 迟钝地反应过来他院时说了什么, 顺推舟地：“哦……昨晚去见郭氏，听她说了些事, 一直也睡不着，就在外多待了会儿, 许是受凉了。”

再睁开时，面前是被床帐隔得朦胧温柔的灯火，揭开床帐就能看到窗外已一片漆黑。

“知人知面不知心。”夏云姒盯着地面淡声，默了会儿，问他，“皇上打算如何发落？”

她确实力神皆不支了，久站令她疲惫，大约还有受凉，听到一句话总要反应半晌才能想明白。

“嗯？”她看过去，他满面关切，“你神很不好。朕传太医来，你先躺歇歇。”

但她对他的恨，也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烈过。

莺时的回话声也低低的：“娘娘病了，烧不退，皇上就一直没走。”

她恨他的凉薄、恨他的事不公，但不曾将他视作过直接的仇人。所以她才可以潇洒自如地欣赏他这张脸、享受他床上那些本事，才可以在他面前成那样完的样，才可以在他面前妩媚动人。

莺时在几步外候着，见她醒来，安安静静地行上前来。夏云姒正要吩咐她沏些茶来，同时却注意到皇帝就睡在几步外的罗汉床上，就压低了声：“皇上一直没走？”